吕家村附近这几座山与其说是山,不如说是丘陵,都是疏松肥沃的沙性土壤,排水性良好,阳光不是直射,最适合芦荟生长。
不错,让楚郁芊欣喜若狂的东西正是芦荟,每一棵都长得特别高大,而且有好些年份。
不止芦荟长得好,野草也长得高,可见村民们从来没打理过,真是暴殄天物!
“楚姑娘言重了,若是对你有用,尽管采去即可。”吕村长慷慨地说,反正是山上不值钱的东西。
郁芊蹲下,对芦荟爱不释手,“我不能占你们的便宜,而且,我需要村民们帮忙收割、捆好。”
吕村长是听出来了,她不是要一棵两棵,而是要很多。
“姑娘想要多少?我安排人来摘就是。”
“最好是已经长够一年半以上、光滑又饱满的叶片,从下面开始,用小刀在基部这里,两边各割一个口,再轻轻掰断,摘后,每棵要剩下十二片叶子。”
郁芊掏出随身带的小刀,示范给吕村长夫妻看,又说:“小的要等长大后才能摘。”
村长点头,表示明白,再次问:“姑娘想要多少?”
郁芊的手划出一个半圆,把三座山的芦荟都包含在内。
“我全都要,咱们来谈谈价钱。”
“这……”村长动摇,他们村实在太穷。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以后每年都要,不能让你们白做。
你们要好好打理,多锄草,把另外几座山也种满芦荟,需求量会越来越大,但你要和我签订合同,以后只能卖给我。”
郁芊公事公办,把话挑明来说。
村长夫妻俩被这巨大的好消息震得半天回不过神,吕家村以后会有一笔固定的收入了,他们答应都来不及。
“行,姑娘怎么说就怎么办。”村长也是个爽快的人,当即拍板。
三人谈价格,实际上是由郁芊定,她有些为难,不是她所擅长的。
给得多,自己亏,给得少,感觉不好意思。
她看看刚才自己掰的芦荟,大概有两斤重,问道:
“村里有秤吗?哦,也就是……戥子。”
村长愣住,讪讪地说:“没有那东西。”
郁芊拍额,普通人家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嘛,沉思好一会,才说:
“不如这样,我们大概论斤算,三文钱一斤,怎么样?”
其实她有点心虚,有年份的芦荟效果好,会比较有价值。
她不知道,这个价格对村长夫妻来说,是超级心动价,青菜两斤才一文钱,这芦荟比青菜值钱多了,以后可得好好伺弄。
价格商议好,几人回村里签订合同。
村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村民,众人欢声笑语,就连一直没笑容的吕彬,也微微扯动嘴角。
楚郁枫拍拍他的肩膀:“以后你有事情忙,没时间再胡思乱想了。”
吕彬目光闪动,把肩一侧,道:“你不是说打麻将时不能搭肩膀的吗?”
郁枫揶揄他:“你学得挺快嘛。”
他瞟向下家的陆公子,正在抓耳挠腮,不知出哪一张牌好。
郁芊此时心情大好,侧身帮他看牌,好笑地把牌推倒,说:
“傻不傻,自摸十三幺,糊牌了。”
郁枫看着陆公子手上的一索小鸡,哼笑:“你别叫十三少,改名叫十三幺吧。”
陆公子大笑:“我无所谓啊。”
村长是个务实的人,正在安排村民去掰芦荟,吕彬和另一个村民放下麻将,准备去干活,反正他们已学会。
在一旁看得不过瘾的陈七立刻拉田秋成顶上。
发财楼重新开张后,青河一般是在镇上说一天书,次日带二哈几个去县城说一天,第三天就回家帮三叔干活,顺便听他讲下一章。
周而复始,客人不可能有钱天天上酒楼吃饭,所以隔两天说一次正合适。
照三婶的意思,要讲长篇故事,听书的人才会有粘性,因为清风楼重开之后,另外找了个会说香艳故事的先生,吸引去不少顾客。
最近三叔给他讲的故事叫《三国演义》。
这天,风雨镇。
青河刚说完中午的第一场,离晚膳时间还长,他带二哈和吉祥如意出外逛。
番薯那家伙,每天不逛得够累的话,就老是想拆铺子里的东西,所以一有空,三婶就会把它赶出来。
镇上不少女子喜欢羊驼,包括大户人家的小姐们,但没人敢造次,因为后台是陆公子。
每次吉祥如意一上街,就引来女子们欢喜的眼神。
走到绣庄门口,站在路旁的两位姑娘可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可爱的动物,其中一个忍不住伸出手,想摸摸吉祥。
“不要碰——”青河赶紧阻止,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人家姑娘的手。
姑娘像受惊的小兔子,“嗖”一下缩回小手,圆圆的脸蛋飘起两朵火烧云。
青河的脸也突然爆红,手心里似乎还残留着温暖的触感。
“对不起……”姑娘为自己鲁莽道歉。
“该是我说对不起,我无意冒犯,实在是吉祥不喜陌生人碰触,它会朝人吐口水。”青河急急解释。
然后,就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