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母在树林更深处找到一些长有香菇的烂木,蹲下采摘。
楚父寸步不离跟在她身后,右手紧握柴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昨晚的一场及时雨,让母女俩收获良多,各自摘了大半筐。
还想再深入树林时,被楚父阻止:
“这片树林太危险,村里经验丰富的猎人都会有去无回的,安全第一,撤退吧。”
楚母深觉遗憾,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赚得到钱也要有命花才行。
郁枫叫了几声二哈,鬼影都不见一个,树林里只有他自己的叫声,于是不再理会,反正玩够它自己会回家,总比在家里折腾要好。
楚母指挥父子俩把腐木扛回去,楚父表示怀疑:“这样能种得出?”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如此,父子两人来回好些趟,总算把那些腐木扛回家,放在菜地旁阴凉的地方,小院显得更狭窄了。
这就花去一个上午时间,中餐一家人简单应付。
其实,餐餐吃粥,大伙都开始觉得吃不消,有点手软脚软。
“孩子他爹,下午你到镇上买些虾米、黄酒和酱油,顺便买一斤肉回来吧。”
楚家村离海不算太远,隔壁县就有海,一般的海产品镇子上都会有卖。
午餐后,一家四口马不停蹄,楚父走路去风雨镇采购,楚母在家把采回来的菇类清洗干净、晾晒。
郁枫被安排去砍竹子,楚父特意交代:“多砍点竹子回来,尽量选嫩一点的。”
郁枫嬉皮笑脸:“你又不是要找女人。竹子再嫩你也啃不动,而且,现在哪来的嫩竹子?”
楚父食中指弯曲,当即就给他一个爆粟子,鄙视地说:
“没有过女朋友的人没资格说荤话。你尽量找今年长的嫩竹砍吧,我当然知道芒种时砍最好,这不是已经过了吗,没办法。”
“爹,你要嫩竹子来干什么?”
“问那么多干嘛,叫你砍,你就砍,口水多过茶!”楚父有些别扭,现在可不能告诉他们要竹子来干什么,等做出来他们自然知道。
“哪有茶喝……”楚郁枫嘀嘀咕咕,认命地拿上柴刀,上山砍竹子去。
只剩下郁芊一个人有空,楚父愧疚地看着她,再次叹气:“女儿……”
“爹,没事,我去捞石螺。”郁芊笑笑,提起木桶。
“要是提不动,就等你弟下山时,让他一起拿回来。”楚父忍不住再次叮嘱。
“知道。”郁芊走出门,吉祥如意跟在后面,没多时,就引得村里的孩子们一路跟随。
听楚郁芊说羊驼喜欢吃青菜后,孩子们又各自跑回家拿青菜。
郁芊家的小泥屋在村尾,走二十多步就到小河边。
河边已有六七个男孩子在搬石头捞石螺,她仔细看去,竟是大牛等五个常一起玩的小伙伴,另外两个是堂哥青河和青湖。
“二哥三哥。”
青河抬头见是她,咧嘴一笑:“郁芊,你不用下来,这种脏活我们干就成。”
青湖附和:“我们捞得很快的,你把桶里那些先拿回去吧。”
大牛几个在漂亮女孩子面前结结巴巴:“郁、郁芊,别、别弄脏你的手。”
其中一个叫铁蛋的男孩子偷偷瞄了两眼那双提桶的手,又白又嫩,十指纤长,比他妹子那粗短得像十截石笋的手指好看多了。
“无妨的。”郁芊卸下清冷,就要脱掉鞋子,被青河阻止:
“你先把这些石螺拿回去清洗。”
他三下两下把和青湖捞的石螺倒进郁芊的桶里,拿起大牛家的桶,正想倒,想想,怕她提不动,又放下,说:
“先拿半桶,呆会再拿这半桶。”
“好。”他们的好意,她领下,记在心里。
郁芊嘴角翘起:二哥和大哥一样,都是细心的人。
在家里清洗野菇的楚母见她如此快就提回半桶石螺,很是惊讶:
“你这也太神速了吧?石螺姑娘,变出来的?”
待听到郁芊把事情始末说出,楚母沉默好一会,才说:
“一家人互相帮助,挺好;远亲不如近邻,也挺好,女儿,你要记住,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郁芊颌首:“我知道。”
把石螺倒进盆里,她又提起桶走出去。
如意吉祥在河边被孩子们群群围着,青菜吃个不停,心情好,没乱喷口水。
……
小郎把药水全数吐出后,又陷入昏迷中,再无动静。
胡氏急得下跪苦苦哀求老大夫:“求您想办法救救我家小郎吧。”
老大夫姓覃,他是此清风县最有经验、医术最好的大夫,如果他都没办法,那她家小郎就无人可以救了。
覃老大夫沉吟,苦苦思索,记忆中他从没遇到过这种病情,亦未曾听过,真真是束手无策。
“唯今之计,你们找到所说的那位姑娘,知道是什么毒,对症下药,尚且可能有一线生机。”
他很期待,也很好奇很有兴趣,想见见那位姑娘,更想知道蜂蜜中究竟含有另外的什么毒。
胡氏瘫坐在地上,没出嫁前,她在风雨镇十多年,从没见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