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恼怒地翻白眼:汪汪汪……谁叫它们歧视我的颜色,不跟我玩——
没人听得懂它的狗语,都以为它是跑得肚子饿想吃石螺。
郁枫把它赶走:
“你肠胃不好,不能吃这个。你看如意和吉祥,餐餐吃黄瓜都津津有味的,乖~~先去啃黄瓜,等下给点鸡蛋你加餐。”
二哈心不甘情不愿:又说吃鸡蛋对肠胃不好!
小伙伴们回家去了,郁芊一家也开始吃晚饭,他们没给自己留石螺,因为,用郁枫的话来说:没有辣椒的石螺没有灵魂。
同时,老宅也在吃晚饭,分成两桌,男人一桌,女人小孩一桌。
今天轮到老四媳妇黄氏做饭,她的厨艺一般般。
农村人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调料也只有那么两三样,菜都煮熟了事,没那么多的讲究。
对比之下,舍得放猪油和调料的石螺,简直是人间美味。
“老三媳妇的厨艺确实不错。”楚老头赞道,夹菜的姿势有点奇怪。
他在心里叹气,近段时间,感觉自己的手脚,每到下午,就开始疲软。
“可惜三弟他们分家出去了,不然我可以跟三弟妹学做菜。”
说话的是楚老二媳妇李氏,她一向心直口快,说话不会转弯,哪壶不开正好提哪壶,被大嫂周氏在桌下轻踢一脚。
许老太脸色阴沉,“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三儿子分出去单过一直是她的心病,楚家村几乎没人分家。
当时楚老三读书花费太多,他又死心眼一定要考秀才,不听劝,家里供不起。
隔壁桌的楚老头安抚:“行了,这事以后不要再提。近段时间地里没什么活,青河,青湖,明天起你们去帮三叔捞石螺。”
“好!”
一大家子,一盆石螺分两份,不够吃啊。
还有那汤汁,别浪费了,用来拌糙米饭,又能多吃一碗。
楚郁芊这边,两只草泥马有最喜欢的黄瓜啃,心满意足。
二哈在翻白眼翻得眼皮累、又嚎叫半天之后,才终于在郁枫口下分到两小勺蛋羹,再没肉进肚里,明天怎么跑得过村里那群笨狗?
吃饱饭,天色将暗,一家四口围在小桌旁数铜板。
四个人每人数一次,才再三确定:总共二百八十五文。
三斤肥肉基本用完,花费六十文,酱油和黄酒总共三十文,全用完。
最难算的是人工费用,大牛几个和青河青湖现在都是义务帮忙,长期以往当然不行。
还有石螺,如今是不用花钱,直接从河里捞,难免不会有人眼红。
如果别人也去捞,他们就只能花钱买。
更何况,要浸泡两天,清洗,敲螺尾,削竹签,这些成本都没办法计算。
说到底,累得要死要活,也就赚那么一点辛苦钱。
“要不我们想办法再做点别的?螺狮粉?”对于一惯花钱没有概念的郁枫来说,这点钱实在太少。
买糖不够甜,买盐不够咸。
真是,饿得脚软,买个两文半钱的肉包都舍不得!
“螺蛳粉需要的配菜好几样,不容易凑齐,目前好像没有花生,更别说辣椒。”当过一次采购的楚父在这方面当然是最有发言权。
“同样需要螺蛳,同样也是赚点辛苦钱。”楚郁芊缓缓说。
她不是怕辛苦,只是按照这样赚法,冬天到来时,恐怕一家人的棉被棉衣钱都不够,更别说她和娘亲每月一次的例假需要用到棉花,死贵!
光想到用布袋装着草木灰,她就感觉不卫生。
其实她有想过做姨妈巾去卖,可是经过深思,母女俩商量之后,觉得不太现实。
因为好的姨妈巾需要有六个层次结构,首先是表层材料,也就是无纺布。
有热风、纺粘、纯棉和热轧等等,不管是用到哪一种,不管是多次亲水或一次亲水无纺布,以现今的技术,她们都无法做出。
更别说其他的层次结构导流层、吸收体、离型纸,底膜和包膜,研究需要的时间和精力、物力,她们耗不起。
如果只是简单地用棉布包着棉花,别人一拆开就会做,没有核心技术含量的东西,根本谈不上赚钱。
“我再好好想下,有什么是现今可以做的。”楚母沉吟道。
她虽然厨艺好,但这个朝代,这没有那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天空突然响起闷雷声,天色迅速变暗,凉丝丝的风吹过,似乎带有水意。
今年夏天少雨,秋后反而多雨?
“恐怕快要下雨,赶紧先洗澡睡觉吧,改天再想。”
散会,楚父跑进厨房烧水。
铜钱,当然是由他们家的财政部长杨玉清同志收好,每日统一调配。
郁枫的任务是打水,楚母把鸡和鸭关进笼子里,省得它们又跑进澡间捣乱。
县衙,后院。
奶娘胡氏把从娘家风雨镇买到的野蜂蜜拿出来,献宝地说:
“大人、夫人,我家大郎小时经常吃这个,如今壮得跟头小牛似的,小公子吃了后,身体一定会更好。”
县令大人接近不惑之年,前三个都是女儿,好不容易才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