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轻轻碰到苏溪宁腰上的伤口。
那里的线已经拆了,大约有五厘米的沟壑。
那一刀差点要了她的命。
他勾住她的腰,紧贴着她,嗅着她脖子间的气息,“小傻子,你怎么这么香?嗯?”
他的声音低沉而性感,每一个字在她的耳边掠过,让她心跳加速。
想要挣脱,却又无法离开他的怀抱。
好端端的,他干嘛这么撩?
害她又慌又乱。
“ 你……能不能放开我?”
苏溪宁小声地说道,她的声音带着害羞和恐惧。
装傻真的好难。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赫寒洲不为所动。
他的唇贴近她的耳边吹起,让她更加颤抖。
“放开你?为什么?”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
苏溪宁的脸更加红了,她的心里满是矛盾。
赫寒洲抬起她的下巴,蓦地吻了上去。
苏溪宁一阵酥麻,感觉要灵魂出窍。
赫寒洲醉意朦胧的眼睛,盯着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反应。
他松开她,轻轻捏住她的下巴。
“你怕我会伤害你吗?”
富有磁性的嗓音低沉性感,轻轻问道,“嗯?”
苏溪宁:“……”
是,她怕。
可是她感觉,他今天晚上很不一样。
“呵。”他突然笑了一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双手捧住她的脸。
“我当然会伤害你,因为……”他在她耳朵中轻轻吹气:“我不是人,我是禽兽。”
最后四个字,他咬得极重。
他憎恶当人。
当禽兽可以活的更好,更舒服。
残忍的字眼,狠狠地刺在苏溪宁的心里。
啪!
传来皮带上面金属扣解开的声音。
他握住苏溪宁的手,拇指轻轻擦过她的手心。
“这次不用我教了吧?”
苏溪宁沉默几秒,点头。
他满意地夸奖她,“真乖。”
随后,他亲上她的额头,鼻尖,脸颊,辗转反侧。
她却隐隐嗅到这男人身上滚烫又带着苦涩的气息。
不知是不是蓟开济告诉了她,半个月前他母亲死了。
所以,她对他的想法发生了变化。
以至于她认为,这男人阴晴不定,甚至发疯,都是因为他太伤心了。
一个伤心的人,什么都可能做得出来。
可是,他从来都没跟任何人说过,更不可能跟她说。
自己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
他随时可以扔掉。
……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苏溪宁仰躺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揪着胸前的被子,转过头,目光呆呆地望着浴室门口。
里面闪烁着灯光,玻璃上染上了一层厚厚的雾色。
她还没有看过他不穿衣服的样子。
可是,他却一次次看了她。
不公平!
苏溪宁的双颊还泛着一阵可疑的红润,唇有些微微的发肿。
她的心情,产生从未有过的复杂。
对这个男人,她恨也不是,怨也不是。
他真烦!
要么就来真的,可每次只来一半!
居然还反过来服务她。
当赫寒洲心满意足后,在她耳边告诉她“到你了”。
当时,苏溪宁脑袋有些蒙,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他后面做的事,苏溪宁才终于明白。
那个时刻,慌张和不安蔓延她的全身。
她整个人像被扯入湖底,堵住呼吸。
先是柔风细雨般,随后便是疾风骤雨!
她在窒息和呼吸之中来回拉扯,差点丢了魂。
最后,他抱着她,直到她的心跳平复,他下床去了浴室。
她看到他的脚步跌跌撞撞。
可能是喝多了酒,所以脚步不稳。
但他偏偏在床上稳的很。
苏溪宁对赫寒洲的感觉很复杂。
说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可是他又总是吃她豆腐,占她便宜,动不动恐吓她,还要卖了她。
可说恨,似乎也够不着这个字。
她一辈子都没有想过,她跟赫寒洲会有这种交集。
他是S国顶级大财阀,并不是苏家能够轻易高攀的人物。
十亿对赫寒洲来说九牛一毛。
他穷追不舍,估计也是因为他最恨别人摆他一道。
父亲私吞了所有的钱,事情败露后,自杀了。
否则被抓入狱,至少四十年起步。
他死了,却丢下了一堆烂摊子。
母亲带着姐姐跑了,又把烂摊子丢给她。
从小母亲就偏心姐姐,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姐姐的。
等姐姐玩腻了,不要了,才会给她。
她在苏家这么多年,虽然也能吃饱穿暖,但是一直在遭受各种冷暴力。
她一直在想,无论怎么样,他们毕竟是一家人。
可是事实证明,一家人又怎么样?该抛弃你的时候,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