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人发出了感慨,惊诧的语气,议论这件事情的地方慢慢喧哗,闹得有一些吵。
但没有人会觉得陈冲该死,毕竟陈冲这大半年过来,做的事情可都是大家看在眼里的。
朔宁县在陈冲的治理下,已经比其他县要好太多了。
唯有那么几个人讲陈冲坏话的,也是酸气十足的书生。
刘振宇一路到县衙,从马上下来,直奔公廨,到了门口,高声道:“仲恒谋反,现已伏法!”
所有还在惋惜或感慨的县吏,听到了刘振宇的话,又是脚步一顿。
何志兴刚才说陈冲被围杀,他们就已经停过一次脚步了,现在听到刘振宇放声大喊,再一次愕然。
大哥,一天吓唬两次,要不要这样啊?这是什么话本小说吗?
县吏依然用最快的速度去请柳宁毅。
他们顾不上手上的工作,只知道又是一个大事件!必须要让县丞第一时间知道。
正在感伤的柳宁毅摸着自己的肚子,还是没将帽子带上,耳朵冻得有些发痛了,他却不自知一般。
只是觉得仕途多了一些无趣,又觉得这辈子似乎也就这样过去好了,无风无浪,也不需要攀附任何人。
能在县丞这个位置上坐到死,已经满足了。
柳宁毅也不知道自己在伤感什么,明明陈冲来这里的时候,他还想着将陈冲逼走的。
难道是因为那一顿火锅?
又似乎不是。
到底是什么时候觉得陈冲做这个县令位置也挺好的呢?
他说不出来,只觉得陈冲死了,很可惜,再也不会有另外一个陈冲来治理朔宁县了。
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水渠,水车,更新的东西,再也见不到了。
突然,县吏推门而入,喘着粗气。
柳宁毅抬眼淡然说:“什么事情让你那么着急啊?”
“大人!仲恒造反,现已伏法!”
“知道了。”
他脑海中还在想着,县吏那么着急过来,应该是陈冲死在叛军手上的消息了。结局已定,最终还是仲恒和叛军赢了。
仲恒也不会被冠上勾结叛军的罪名,毕竟陈冲死了,也没有人能够证明仲恒有参与进去。
何志兴啊,拿不出手的,只要出了县衙,会有无数的冷箭夺取他的性命。
与陈冲有关的所有人,都会被仲恒一个个找过去,杀了。
但很快,他瞳孔一缩。
不对!县吏说的是仲恒伏法!
仲恒死了?
他跳起来,脸上涨红,激动问道:“你刚才说仲恒伏法了?”
“县令大人的护卫在外面,是这样说的。”
柳宁毅快步往外走,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帽子,一手抄起,戴在头上,他呵呵笑:“说得对,确实不能冻傻了,哈哈哈。”
跑到了门口,见到刘振宇,他脸上满是笑容,走上前,激动地问:“你是陈冲的护卫,我记得你。”
刘振宇拱手笑道:“谢谢柳大人还记得我。”
“那么……陈冲活下来了?”柳宁毅反复确认。
“嗯,大人杀了叛徒仲恒,灭杀造反官兵三百众,剿杀叛军三百余人,领头的赵武亚也已枭首。”刘振宇将大概的战果汇报出来。
“好!”
柳宁毅突然大喝一声,整个人都得意起来,就好像灭杀叛军的人是他。
张松这时候也匆匆而来,满是慌张地在地上摔了一跤,爬起来也顾不上整理长袍,脸色铁青地走上前。
他看到了刘振宇之后,就已经确定七分,仲恒真的死在陈冲手上了,但他还是不死心地问:“仲恒死了?”
刘振宇笑着点头,张松双腿一软,差一些坐倒,好在后面有县吏扶着。
柳宁毅摆摆手:“你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相信不久之后陈大人就会回来了,我们在此等候。”
刘振宇摇头。
柳宁毅疑惑:“还有什么事情吗?”
刘振宇指着张松,“大人说了,让我回来看着张松,绝对不能让他离开县衙。”
张松恍惚一会,突然跳起来怒问:“这是什么意思?!”
刘振宇摇头:“我只是按照大人的话来做,而且大人已经吩咐了,如果你敢仗着自己的官职跑出县衙,就地格杀。”
“你在威胁我!”张松色厉内敛。
刘振宇将剑匣竖在地上,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赶工,现在每一个护卫都能有一套唐刀四制,这似乎成为了陈冲护卫的标志。
按下开关,横刀的格子弹出,刀柄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张松怒指刘振宇:“你在吓我?”
“你可以试一试,县衙大门,你敢踏出,我会杀了你。”刘振宇不屑地看着张松,紧接着将横刀按回去,背着剑匣往外走。
张松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就是不敢对刘振宇放肆,他可知道陈冲这几个护卫的实力。
柳宁毅笑呵呵地看了一眼张松,转身往里面走,幽幽说了一句:“张松,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真以为陈冲不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啊。”
张松最终只能身体僵着,面无血色,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