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娇娇那脾气你还不知道,你越是让她卧床,她越是不听,况且,以后她也做母亲了,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陆母不理儿子,自顾自收拾,半晌还是忍不住,“我也是担心,不过娘也是一时相着了,娇娇做事我放心。”
“不过啊!”她站定,似是忽得想起什么,“有些事呢,娘也不好跟你说。”
陆君行洗耳恭听、严阵以待。
陆母却在那里挤眉弄眼,“你们晚上注意着点,小年轻,别光想着那事儿。”
陆君行掩饰般轻咳一声,即便如他,跟母亲谈论这个话题也实在尴尬,“我知道了。”
他的背影头一回如此仓惶狼狈。
陆母摇头,儿子儿媳走,那个林捕头也走,这一个个的主意都大,她是管不了咯。
林提举生病卧床,实际上第二天便强撑着爬起来,拦都拦不住。
陆母在一旁劝,“你叫我一声伯母,那就听我的,等身体好了再去也不迟啊。”
林提举满脑子都是案子,哪里听的进去劝。
两个手下已经在等,他匆匆告别陆家。
“怎么样?”林提举接过手下递来的包子,两口塞进嘴,发现味道不对劲连忙吐出来,“你这啥包子,咋一股怪味儿?”
“没啊!”手下纳闷,“我就买来揣兜里了啊!”
他吃的时候还好好的,肉包子呢,他都不舍得,想着留给老大,“该不会是那店家坑我吧。”
手下想要检查一二,靠近时,身上的气味和那包子味儿一模一样。
想到什么,林提举扒着旁边的树干就开始狂吐,“你臭小子,上回不是让你回家洗澡吗,你洗哪去了?”
他一边呛着咳嗽,一边怒骂。
“老大,我觉得自己挺干净的啊。”
“洗啥澡,还不如多吃两顿,多睡一会儿呢,废那时间干啥!”
林提举:......
他现在明白,手下来接他时,陆家那小姑娘表情为什么那么奇怪了,感情人家女娃子嫌弃又不好意思说。
另一手下同样茫然,可林提举不信。
“你就真闻不见?”
手下摇头。
“没啊,早上刚来的时候可能有点味道,现在没了,我还以为味道散了。”
......
“滚滚滚,你们俩给我滚。”林提举一脸烦躁,“我待会儿去见林大人,你们俩身上比咸菜缸子还臭,我还怎么见大人,赶紧滚。”
“回家把你收拾干净,否则明天别来见我。”
手下没觉得自己做错啥,可老大都生气了,“好好好,老大别生气,我俩这就消失。”
“欸,对了,老大......”手下拎着包子,无辜道:“你这包子不吃了吧,那给我吧,别浪费了。”
“呕!”
这一通闹,林提举去见林仪的时候都是一脸菜色。
林仪这会儿正发火呢,这老林,说的好听,结果办正事儿的时候人都不见,结果见他脸色苍白,短短两天瘦了一圈,面容枯槁、脚步虚浮,他倒是不忍心了。
他让人上座看出茶,末了又叹口气,“老林啊,要不算了吧,这都是命啊,是老天让吴家逃过一劫。”
“你看你,身体一直好好的,结果刚要吴家,就烧成立了糊涂人。”
林仪颇为丧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第一鼓还没敲响呢,人自己就先不行了,太影响士气了。
嘴上说着算了,可这事实在令人恼恨,他看向林提举,带着纠结和不甘,双手紧握成拳,桌面被他击锤的震天响,“这吴家!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林提举半晌没言语,林仪估计他同样丧气着,便也没说什么,一时间,室内倒是安静。
半晌,林提举张张嘴,脸上极不情愿,可还是说道:“那吴青云呢。”
林仪:“......放了吧。”
“大人......”林提举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安慰道:“前几日我手下有线人说了吴家和万家的关系,这两家人在府城,是人尽皆知的看不顺呀,倒不知私下里竟来往密切。”
“或许我能在这查出些什么。”
林仪听此,执笔的手一顿,一滴墨汁恰好涂黑了纸页,他恼叹一声,待换了新纸,这才抬头,却不是问吴家的事。
“你说的这个线人,该不会是陆君行吧?”
林提举一拍挠门,烧糊涂了他,“正是,我能来您手底下做事,还是陆大学子牵的线。”
“即是陆学子,那这条线索便有深入的必要。”
“只是......”林仪又犹豫,“接下来查案子,便私下查吧,不要再大张旗鼓了。”
上回说要是查不到什么,他亲自去请罪。
林仪悔,他当时怎么就没管住嘴。
林提举领了命,出了府衙,下意识便想去找陆君行商议,可没走两步又顿住。
陆兄还只是个学子,不宜牵扯朝堂过深,再说,他总不能一直靠着对方帮忙。
这事儿啊!还得自己来。
.........
周娇娇到了店里,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