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行抱着周娇娇一步一步往回走。
金鹰见到他也意外,只拧着眉,眼中划过嫌弃,“周梨花这个没用的东西。”
说着,他挑衅的看向陆君行,“我可什么都没干,你得拿出物证人证。”
“可惜啊,这江边人烟稀少,方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周梨花身上不是吗?”
原来他那般说服周梨花,原来是为了转移视线。
要去官府告他,也得有证据才行。
陆君行沉默着,那强大的气息带着危险和霸道,男人神情冷凝,头一回正视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连襟。
半晌他竟然轻笑,薄唇仿佛结了凝霜,眼眸深邃如墨如漆,声音阴沉夹着被无尽压制的怒火,“你以为......我就会这一种手段?”
随即他垂眸,怀中的娇人眉头轻蹙着,即使晕过去也并不安稳,男人甚至还能感觉到她身体轻颤。
陆君行眼中冷意更甚,“动我的人?”
“想清楚后果了吗?”
一句话,仿佛对对方判了死刑。
江边秋风袭来,排排桂花依旧飘香,金鹰后退一步,心中无端生了寒意。
直到远处敲锣打鼓的声音传入耳中,他这才回过神,陆君行抱着妻子,早已消失在原地。
陆母原本在宴会上吃席吃的好好的,心里还说这儿媳妇娶得好,要不是周娇娇,她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在村里种地。
盼儿子都快没盼头了,结果就只娶了个有本事的儿媳妇,她就能跟着沾光。
结果宴会一阵骚乱,人群中不断传出尖叫,听说陆君行被刺,陆母脑瓜嗡嗡响,心脏都被吓停了。
她不顾一切往人群里冲,生怕去晚了见不到儿子最后一面,可找来找去不见人影,就连儿媳妇也不见了。
陆母在原地急得团团转,一时间竟然还有人问她来拿主意,她能有什么主意,平时都是周娇娇忙里忙外。
这个家中主心骨一走,就连药嬷嬷一时间都病急乱投医。
忽然外面敲锣打鼓声响彻整个街道角落,那一行人各个喜气洋洋,脸上的笑容恨不得咧到耳朵后面。
“请问是陆案首家吗?”领头人大声问。
众人都愣住,这么多人竟竟找不出个回话的。
陆母早没了神,她儿子生死还不知,哪顾得上什么案首。
案首!
其他人俱震惊,尤其是玉石楼老板。
眼前止不住的冒白光,他只有一个想法,这是走大运了啊。
领头人见众人这般,也疑惑,又问了一遍,身后忽然传出低沉的声音,“林捕头?”
原来这领头的,正是上回几人遇险前来营救的林捕头。
林捕头见到陆君行,脸上的笑容立刻扩大,神情殷切却很自然,他拱手作揖,豪气冲天,“陆兄,我果然没看错人,你不仅有胆识过人,还学富五车。”
“瞧!”他指指身后的送仪队伍,“道喜的来了。”
身后十来个捕快,说话都是用吼的,齐刷刷高喊,“恭喜陆学子高中案首!”
霎时间,人群骚动,什么表情都有,有人羡慕有人恨。
更多的却是恭喜。
“咱镇上竟然出了个案首,这是多少年都没有的了。”
“你说啥呀,陆学子可是我们陆家村的,什么就你们镇上的。”
这人话音刚落,肩膀便被人搂起,方才还嫌弃他穿得破烂的商户,此时态度亲热的好像对自己老爹。
“这话怎么说,陆家村也归镇上管,都是一家人,客气啥。”
好一个能屈能伸。
这些都不提,就说陆君行倒是镇定,他对自己的学问早有预见。
从前只是没有机会施展罢了,要不是娇娇可以破他的霉运......
男人垂眸,看着这般吵闹都没有清醒的女人,知她这次又被吓住,心中好像被人揪起旋钮,酸疼又苦涩。
天大的喜悦在眼前,可他最想分享的那一人,却无知无觉。
男人黑沉的眼眸极为冷静,“多谢林捕头。”
“内人出了意外,扭了脚,不知可否请林捕头和兄弟们歇上几日,等吃了宴席再走却不迟。”
“那是,那是。”林捕头见到陆君行怀中之人,早就有所猜测,再说了,吃宴席这种事情,更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陆军信号吩咐药婆婆专门招待林捕头一伙人。
又宣布宴会继续,便带着周娇娇回了房间。
很快,宴会如常进行,有了陆君行这个案首的消息,这些人是想赶也赶不走,甚至还有些其他人慕名而来。
都是些读书人家,甚至高老先生听到消息,都第一时间送来了贺礼。
这其中只有周梨花被扔到柴房无人理。
听到外院传来丫鬟的讨论声。
“哎哟,这周娘子还真是运道好,嫁了个案首。”
“什么呀,那是周娘子自己有本事,会挣钱还孝顺,我看陆学子对周娘子心疼的不行。”
“那是,你这会算看对了,我老婆子做活这么多年,就练了双火眼金睛,方才会上那陆相公眼睛就贴在他家小娘子身上,把人看的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