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逐渐上移,落在苏念那双冰冷的双眸之上,布满冷汗的脸上满是嘲讽,"难道郡主不杀人吗?"
"杀人,本郡主最喜欢杀的就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狂妄之徒。"苏念在众人的视线中缓缓起身,垂在身下的手腕翻转,银光闪烁,一把匕首出现在手中。
因着她的动作,压在长裙上的玉佩有轻微的摆动,而随着玉佩的晃动,苏念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了温少的面前。
银色的匕首飞快没入到他的身体之中,鲜血顺着匕首缓缓落在两人的脚下,却半点未曾溅到她的鞋子之上。
可她的脸色却是难看的紧,甚至有些狠毒,一贯温和的声音都带上了怒意。
"百姓乃国之根本,你居然敢滥杀无辜,欺压百姓,当真该死。"
这姜国与姜国的数万百姓是她外家历经生死,几代人拼死守住的,她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她外家用生命守护的家园。
即便是她自己也不行。
思及此,被她握在手中的匕首刺的更深了些,伴随着男子尖锐的叫唤之声,匕首逐渐转动。
"温少言,温公子,本郡主这刀法如何,用的可还顺畅。"
"贱人,待我出去,定让我表哥将你碎尸万段,剖心挖骨。"温少痛的脸色扭曲,面部狰狞,望向身前女子的眼神仿佛要将其活剥。
苏念闻言温和一笑,望向男子时的眼神格外温柔,可吐出的话却冰冷至极,"碎尸万段,剖心挖骨。"
手中的匕首再次转动,随着力道的加重,眼中的神色越是温柔,笑的越是得体。
"温少放心,待到日后,本郡主定当亲自动手,完成你这个不得好死的愿望。"
随着柱上之人的吃痛之声,匕首忽的拔出,在鲜血喷溅出来的那一刻,迅速朝一侧退去,因为动作嘟幅度变大,伤口处忽然的痛感令其忍不住嘶了一声。
站在一侧高承渊立即上前将人扶住,极其担忧的望向她,"可有碍。"
"无事,高承渊我要他死。"苏念稳住身子,仰头看向身侧的男子。
欺辱百姓,就该付出代价,杀了人就该偿命。
"放心,定如你所愿。"话毕立即扶着苏念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朝站在不远处的文竹招手示意。
"继续审问,天亮之前,必须查出那批军械流往何处。"
"是,兵部尚书被文远带走了,您可要去瞧瞧。"
"不必,明日早朝才是重头戏。"高承渊直了直身子,侧头看向被关在一处的官员。
"诸位大人,孤很久没与你们一同上朝了。"
围观之人早就被刚刚几人的动作吓得浑身颤抖,此时在看到太子那张与皇上七分相似的脸,心口猛地一颤。
"殿下,我们是冤枉的,我们绝对没有刺杀郡主,也没有打军械的主意。"
"对对对,那可是军械,关乎着边关的安危,借臣一百的,不一千个胆子,臣也不敢对军械动手脚啊。"
"我们是贪恋权势,但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对边关动手,这可是在动摇国之根本。"
"对对对,王大人说的对,我们不敢啊,我们就是贪了点小钱。"
"殿下明鉴,臣等绝没有做过背叛姜国之事。"
"没有?助纣为虐,贪污纳贿,鱼肉百姓,欺男霸女。你们没有做过?那运往边关的粮草为何会出现短缺,为何明明是精粮,却在抵达边关时变成了混着泥沙的陈粮?"
苏念靠在椅子上,微闭的双眼缓缓睁开,望向众人的眼中带着怨怼,仿佛下一秒就会冲上前将人刺杀。
不少大臣都默默的朝后退去,心虚的狡辩着,"什么精粮,陈粮,那都是从国库出去的,我们可是一粒不少的全都运送到了边关,郡主又没有去过边关怎会知道这些事,定是有人刻意胡诹诬陷我等。"
"江大人所言极是,郡主,您可是未来的国母,万不可错信那些心怀鬼胎之人,我们行事可都是按照皇上的吩咐,您今日这般说可是在猜疑皇上的决断,这可是对皇上不敬?"
"哦,心怀鬼胎之人,几位大人是在说何人?"高承渊握住苏念的手,望向牢中的几人。
"既然你们说是父皇安排的,那我明日便好好问问父皇,为何下发的文书上是精粮,到了边关却成了陈粮。"
太子此话一出,立即有人缕着胡须接上,"殿下,这种小事何须劳烦皇上,定是手底下的人办事不力,您放心,待臣等出去,定将那些偷奸耍滑之人双手奉上。"
高承渊看着说话之人,嘴角微勾,"兵部尚书身边的亲信,孤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