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坐在椅子上,掏了掏耳朵,向不远处的桌子看去,"记下来,温少说姜国的江山都温家打下来的,没有温家就没有姜国。"
"文竹,你这是诡辩,是诬陷,我要告你。"温少被气的口齿不清,望向那奋笔疾书的男子,终于有了几分惧意。
"诬陷?属下可没有,不是你说的吗?跟草原打仗还要仰仗你温家。"文竹说完便佯装害怕的捂住嘴。
"哎呀,我怎么给说出来了,不会被灭口吧。"
"文竹。"温少咬牙切齿的看着文竹,随着时间的推移,慌乱的神色逐渐缓和。
"你不敢动我,你就是在吓唬我。"
"哎呦,我这暴脾气。"
这话一出,本还打算再玩一会的文竹立即站起身,长剑抬手就丢给了身侧站着的男子。
一边撸袖子,一边叮嘱道,"你可给我抱好了,这可是先皇赏赐给太子的。"
抱剑的侍卫明显一愣,本还单手握着的剑立即双手捧了起来,"大人放心,属下定当好生护着这剑。"
"嗯,这还差不多,你说我选哪个?"文竹站在刑具台前挑挑拣拣,拎起一块铁皮在火上烤了烤。
举着铁皮走到温少的眼前,十分纠结的看着他,"也不知道这个好不好用。"
握着铁棍的手缓缓向前,滚烫的铁皮逐渐朝着锦衣华服靠近,伴随着铁皮接触衣服的声音,还有耳边惊慌的尖叫之声。
"文竹,文竹,你住手。"
"我可是淳王的表弟。"
"啊····住手··快住手。"
"哎呦,烫到了啊,温少我这可不是故意的,你这衣服质量不太行,都不隔热。"文竹惊讶的看向温少,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含糊。
一股烧焦之味瞬间在牢房中蔓延,随着时间的延长,隐隐还有股烤肉的味道。
文竹一边加热一边有滋有味的称赞。
"这肉味还挺香,也不知道殿下那边结束了没,我这都烤饿了。"
"饿了就吃,你不是正烤着。"一道微冷的声音从地牢的出口传来,一道湛蓝长袍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而在他的身侧,跟着一个脸色苍白,身穿粉色长裙,头戴同色系珠钗的女子。
"殿下,您怎么把郡主也带来了。"云竹一个机灵,将手中的东西一丢,移动身子将身后有些狰狞的伤口遮掩住。
苏念端着身子冲着文竹柔柔一笑,"既然是刺杀我的,自然要来瞧瞧,怎么文竹是不欢迎我吗?"
"属下哪敢啊,只是这地方脏乱的很,会脏了您好看的裙子。"文竹讨好的笑着,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动。
抱着剑的侍卫迅速转身,从角落里拖出一把椅子,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擦拭干净。
"郡主,您坐。"
"谢谢。"苏念理好裙子做了上去,看着还挡在温少人前的文竹,好笑的摆弄着手里的帕子。
"文竹你若是不行的话,就叫清一代替你吧,他对付这种嘴硬之人,最是有办法。"
"这可不行,属下动手是秉公执法,清一打那可就是滥用私刑,会死人的。"
文竹讪讪移开身子,露出已经昏迷的温少。
清一站在苏念的身侧,下意识挡在前面,"小姐,不若属下先送您回去。"
唯独高承渊起身朝昏迷不醒的温少走了过去,看着他昏迷的样子,挽袖从刑具台上拿起一把匕首。
"听闻念念最喜欢让人吃饱了上路?"
苏念一愣,疑惑的看向他。脑海中回忆着她审讯人时的情形,让人吃饱了上路,好像就只用过一次。
"曲陵侯告诉你的?"
"对。"高承渊冲着站在一侧的文竹缓缓点头,"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刺杀青鸾的就是温家这位少爷。"文竹拎起一桶冰水尽数泼向柱子上昏迷的人。
看着他幽幽转醒才继续说道,"据说只是因为他瞧青鸾过于开心,想破坏掉这份开心。若是知道她是安康郡主的人,他定不会出手的。"
苏念闻言嘴角一抽,不敢置信的望向已经清醒男子,"若青鸾只是普通百姓,你便要随意射杀?"
"有何不可?"温少不以为意的看着苏念,这个在京中被所有人都称赞的安康郡主。
长的也不怎么样嘛,还不如怡红院的翠儿好看。
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在争什么,这种端庄的大家闺秀他最是不喜,不但规矩甚多,还无趣的很。
想是这般想,可视线仍旧落在了那被粉色衣裙遮盖的躯体之上,眼珠转动,十分不屑的笑着,"不过是些贱民,我温家守着姜国的边关,若没有我温家,他们能有这么太平的日子吗?我不过是杀几个人,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