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阿利安娜板着脸咬牙切齿道:“盖勒特救了整座小岛的巫师,你怎么说话的?用嘴巴排泄气体吗?”
阿不福思一脸受伤,咀嚼的动作都停滞下来,“阿利……”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
“你该收收对盖勒特的敌意!”说罢,阿利安娜又压低嗓音小声道:“他毕竟是阿不思喜欢的人。”
“没关系,都过去了。”阿不思笑着安慰他们,这场谈话很快就结束。
但这一回阿利安娜并没有多说,她看着阿不思那副踌躇的模样就知道,他一定会再次逃避选择的。
当然,她也没有猜错,阿不思用“他和盖勒特只是一对聊得来的旧友”这套说辞说服了自己,待一星期过去后,那份不被认可的醋意便被冲淡了……这完全归功于投身教育时他自身的那份专注力,阿不思是这么想的,可事实并非如此。
事实上,他真正摆脱对维克托的妒忌是由于盖勒特整夜整夜地跑来教职寝楼找他——
阿不思会教他一些在私塾学来的阴阳术,但都是些小把戏罢了,盖勒特则是会带一些糕点和书册来。
盖勒特总在交谈时若有似无地触碰他,阿不思也看不懂那是刻意还是无心,因为盖勒特不会再深入更多。不过总之,一切是融洽又美好的,他们似乎又回到了相识相爱的那个盛夏,或比那时候更甚。
三年时间不长不短,盖勒特似乎有了很大的成长,他不再逼迫阿不思参与他的计划,偶尔说起自己的事业规划也是点到为止。阿不思明明该为此感到高兴,他在埃及说了半年的诉求对方可算听进去了,而现下他却觉得沮丧……
是已经有了可以聊理想的其他人选吗?阿不思忍不住这样想。
“阿不思?阿不思?”盖勒特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待阿不思回过神来他才拧起眉不满道:“我说了半天,你都没在听?”
“啊……”阿不思突地睁开失神的双眼,平静地复述道:“我在听呢,你说现在还有大部分妖怪活跃在城市里,没有受到阴阳师的管控。”
盖勒特目瞪口呆,他两手一摊,用眼神示意他好好思考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阿不思立刻反应过来……
“什么?!”他惊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天天在学校里,信息当然闭塞,这是我和维克托白天在外打听到的。麻瓜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消息自然就流通了。”盖勒特挺直腰板,叹声道:“我真想带你一起出去,晚上的时间太短暂了。”
“夏天会放暑假,那时候应该会比较自由。”阿不思认真回答,“大约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吧,学生们都会回家,霍格沃兹的孩子们也是,那时候我可以留下来。”
惊喜从盖勒特的眼底一闪而过,他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往前努了努身子开始长篇大论——
对于盖勒特来说,妖怪文化远比枯燥的阴阳术让他更感兴趣,最重要的是,阴阳术中最为强大的就是封印术——而其唯一驱动力就来自于被封印的妖怪的魔力。
因此盖勒特认为,归根结底,真正厉害的是妖怪们,而非阴阳师。
“我听说,一千年前被封印的那只狐妖又现身被人看见了,好像叫……玉藻前,被安倍泰亲镇压住的那一只。听说最近好多麻瓜看见了她的百鬼夜行。”盖勒特越说越来劲,身子也越凑越近,“这段时间似乎是百鬼夜行的频发期,四国那儿也常能在晚上看见妖怪出动,那些麻瓜说着害怕,可我看他们聊天时的神情,反倒是激动得很。”
“就像你现在这样?”阿不思笑着调侃他,手指轻轻推了推盖勒特的胸膛,“口水都快喷我脸上了。”
下一秒,盖勒特毫无征兆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没有啊,我谈吐很优雅的,好吗?我父母都是世袭贵族。”
“这只是一个比喻。”阿不思撇过头,涨红的耳根暴露在盖勒特的视线内……盖勒特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他退回了座位上。
“行吧,不重要,我们继续来说妖怪的事。”盖勒特说,“我目前了解到的妖怪组织就只有四国妖怪和玉藻前的百鬼组织,其余应该都是零零散散的。说真的,在日本,妖怪的处境反倒和我们更像,真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那是因为他们总去残害手无寸铁的麻瓜们,这样的结局也是没办法的事。”
“真是耳熟的说辞。”盖勒特笑了,“猎巫运动的起因,不也是巫师们残害麻瓜吗?”
“这倒是我没想过的……”阿不思陷入思考,“你说的很有道理,盖勒特,掌权者才有权谱写历史。”
“这些天我几乎就把阴阳术学透了,太小儿科了,阿不思。”盖勒特冷笑一声,狂妄极了,“真正运转日本魔法世界的全都是妖怪,学院门口的守卫、他们的门禁系统、还有负责运转寝楼的也是妖怪……阴阳师只需要学习如何封印妖怪为他们服务。他们连魔杖都用不来!他们的格斗不过就是比谁收服的妖怪更厉害,真正有水平的阴阳师都只能追溯到妖怪还未被收服的年代。对,那个安倍晴明的确是个有真本事的人,是他发明了封印术不是吗?要我说,这些日本巫师已经被封印术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