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消息往往最是灵通,看似游手好闲的这些日子里,盖勒特已经利用人群中捕捉到的只言片语串联起一幅完整的日本浮世绘——
1902年的开端,正当盖勒特沉浸于钻研预言的奥秘时,英国麻瓜政府已经悄然与日本结盟,只不过等消息传来欧洲大陆就是后话了。
霍格沃兹交换学习之事似乎也在英国麻瓜政府的掌握中,可奇怪的是,与此事对接的却并不是日本的麻瓜天皇,而是京都部门的阴阳寮总督。
阴阳师在日本的地位和权势远比盖勒特预想的夸张,这却并非是脱离了《保密法》掌控的结果——而是阴阳师们主动与巫师割席的成果。
远在千年之前的平安时代,阴阳寮的官位权力尚未如此滔天,主要掌握占卜、天文和历法相关职位,而这些都是在古时麻瓜们也会涉猎的范围,看上去并不是什么稀奇的官僚。
一切都是从平安时代即将落幕之际开始改写的。
从古至今,妖怪奇谈一直在坊间流传着,但也只停留在传说,直到鸟羽上皇执政的平安时代末期,独领风姿的阴阳师世家后代——安倍泰亲识破了皇帝宠妃的真身。
夺得独宠的妃子竟是一只白面金毛九尾妖狐。
狐妖蛊惑帝王,害得整个日本民不聊生,甚至企图夺得帝位。最终,在安倍泰亲率兵围剿数日后,才将狐妖彻底镇压。
自第一头妖怪曝光于世后,越来越多的传闻妖怪开始现身,阴阳师的地位也就此改写……时至今日,似乎对于日本麻瓜来说,没有阴阳师就没有如今的太平盛世。
就连麻瓜天皇也得有阴阳师的认可才能坐稳帝位。
“可这要怎么认可?日本上下有这么多阴阳师呢……”维克托疑惑地摸了摸下巴。
“这是安倍家族历代掌门人的工作。”盖勒特回。
“啊——是因为他们杀死狐妖立功了,对不对?可那时候他们家族不就已经是日本第一了吗?”
“是因为安倍家的初代阴阳师吧,我记得叫安倍晴明?符咒封印术就是他的发明。日本阴阳师总把晴明挂在嘴边,我才去特意了解了一下。”
维克托绞尽脑汁回想,也不记得盖勒特这几日到底是哪里得了空闲查来的资料,他选择放弃思考。
“诶,可说到阴阳师和我们割席,是怎么做到的?日本麻瓜难道不知道这些阴阳师就是巫师吗?”维克托问。
“这就需要去阴阳私塾找答案了。”盖勒特说,“不过你没发现吗,即使是在这儿的巫师小镇,也没有阴阳师拿着魔杖。或许这就是他们要和霍格沃兹交换学习的理由。”
维克托愣在原地,他听见脑袋里有线路烧着的声音。
“啧。”盖勒特嫌弃地上下打量他,“你自己慢慢想吧。”说完便扬长而去。
深夜,盖勒特独自躺在旅店的榻榻米辗转反侧,他发现自己竟兴奋到睡不着觉。
他找遍大半欧洲,没想到阿不思竟然躲在霍格沃兹。那阿利安娜呢?他不管了吗?没时间和他游历世界,难道就有时间去霍格沃兹教书吗?
想到这里,盖勒特觉得自己这副兴奋又激动的模样真是丢人至极。
他突地从床上爬起来,喜悦的神色替换成了阴沉——他想他等不到明天一早了。
阴阳私塾的结界的确森严,京都总院更是尤其。盖勒特本想着割开一小片屏障再施个“混淆视听”偷摸着闯进,没成想私塾的结界防守也是由符咒布下的,魔杖和咒语根本无解。
他只好乔装成阿不思的模样尝试从正门进入。
穿越一片幽长的密林,拨开茂密的绿叶,是数百座朱红色鸟居形成的长廊,面目可怖的小天狗石像屹立在两侧——乌鸦般的尖嘴、粗眉怒目、背后的羽翼有半身长、手持一根长矛、赤裸着爪脚站立。
盖勒特毫不犹豫地走进鸟居,没有注意到鸦天狗石像逐渐有了色彩,羽翼变得黝黑,眼珠也转动起来。
“那是邓布利多教授吗?魂魄和肉身不匹配啊。”其中一只窃窃低语道。
“你还真当自己是地狱妖怪,能看透灵魂了?”另一只轻蔑地哧声说,“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用鼻子嗅吧!那不就是邓布利多教授的血气吗?”
“也是,可邓布利多教授什么时候出的私塾?”
“这就不是我们该管的事了。”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在这儿站得快无聊死了。”
“再忍忍吧,到了明早就能换班了。”
“唉……行吧……”
盖勒特早已走远,他边走边四处张望,五月还没到萤火虫的季节,可鸟居外的密林间却满是繁星荧光。
什么啊?根本没人看守啊。盖勒特驻足在宏伟的教学楼前,心里一阵鄙夷。
私塾的教学大楼是一座高耸的和风城堡,由数座蓝黑色瓦楞屋檐的朱红色建筑堆砌而成,每扇纸窗皆透着暖光,照亮了空中的薄云。让这座通天高塔看上去灯火通明、一片繁荣。
为了更快的找到寝楼,盖勒特飞入上空,他很快为陆地的景象一惊——
樱花被符咒永远定格在盛放时,花树开漫地,从上往下去像几团巨大的粉白棉花糖,温泉池镶嵌其中,盖勒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