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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新的旅程(1 / 3)

1903年5月,俄国,切斯诺夫。

广阔的荒旧礼堂中,盖勒特大步走在两排长椅之间,鞋跟踩出的回响悠长,衣摆被风吹起,像一面飘扬的黑色旗帜。他高举一支焦棕的接骨木魔杖——六颗马蜂球被均匀串联、骨节分明——杖尖喷射出一道白烟,烟雾很快蔓延扩散开来……

浓雾散去后,积满灰尘的荒芜教堂恢复了原本金碧辉煌的模样,与盖勒特闪亮的金发珠联璧合。终于,他走到大堂的最前端,他听见身后开始有人群的喧嚣声。

盖勒特踱步走上台阶、紧接着转身——

数不清的黑影在礼堂上空飞蹿,最终化为人形落座在崭新的长椅上,很快,整座礼堂挤满了人。

“我的朋友们!”盖勒特举起手高喊,喧闹的空间一瞬安静下来,他接着说:“相信今天聚在这里的巫师们都是为了一个目的——”

“杀了那些麻瓜!”

“巫师重见光明!!”

“推翻保密法!!”

盖勒特再次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

“我听到有朋友说要杀光麻瓜……噢……不,不,不……”他站在圣台前来回踱着步,摇头叹声道,“杀戮是残酷的,粗鲁的,是那些无杖者、那些无魔法者、或者说是麻瓜们——那是他们一贯爱用的手段……”

“在我们之间,也不乏有巫师携带着麻瓜血统,甚至是麻瓜出身。既然魔法奇迹也诞生于麻瓜家庭,我们就应该珍惜每一颗魔法的种子,平视每一位同胞……而我!”盖勒特拔高语调,他缓缓欠身鞠躬,“也敬重每一位到场的、与我志同道合的、有着远大理想的朋友们。”

话音刚落,台下掀起如雷贯耳的呼声——盖勒特·格林德沃!盖勒特·格林德沃!盖勒特·格林德沃!

“听着!”盖勒特的一声高喝终止了这场喧闹,“朋友们!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前不久,就在这座城市,发生了惨无人道的屠杀案!麻瓜们的暴行残害了无数犹太人,其中,不乏有我们的同胞。然而最令人发指的还不止于此——”

“是麻瓜首领竟然大肆鼓励这样的暴行!!”

说罢,盖勒特便任由底下的群众愤然喊叫,他注意到有些巫师暗自擦起眼泪,有的则是盈着泪水大声控诉……他假惺惺地扬起头,用指尖轻轻擦去不存在的泪水。

接下来的说辞盖勒特早就烂熟于心,这三年来他数不清重复了多少回——残暴的麻瓜不适合作为这世界的领袖,但他们仍有着别样的价值。而巫师们应当走到阳光下,公之于世,终止麻瓜挑起的毫无意义的战争,引领世界重归秩序。

“猎巫运动以来,我们无时无刻不活在恐慌之中,而我们的有些同胞在阴沟中生活了太久,已经忘了自己正过着怎样悲苦的生活……试问诸位甘心吗?天赋异禀的、充满智慧的我们像过街老鼠般逃窜于世——各国魔法部的监狱中关押的犯人有多少是因为那可恶的《保密法》?多少小巫师在麻瓜的欺凌下成了默然者?多少起残忍的麻瓜大屠杀中,有我们的同胞逝去的身影?”

“我们是时候该站出来了!这是为了世界,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演讲收尾得利落干脆,盖勒特随即深深鞠躬,在人群一声接着一声的呐喊中静止了动作——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距离阿不思离开后已经过去了三年之久,盖勒特在那一年尝试着寻找他多次无果后,终于选择了放弃,那天他又一次喝得酩酊大醉,在柏林的魔法巷子里踏着醉步放声大笑。

所有的一切纯属偶然,或许是醉酒时的感官更为敏锐,神志不清的盖勒特在路过格里戈维奇的魔杖店铺时嗅到一阵强大的魔法气味。他毫不犹豫地走进商铺,格里戈维奇坐在阁楼的书桌旁,同样醉醺醺,不同的是盖勒特尚能轻易施展魔咒,而那老头毫无还手之力。

盖勒特看见书桌上的魔杖盒,方才的魔法气味越来越浓烈,他的心也跟着雀跃起来。

一记昏昏倒地后,盖勒特轻而易举夺走了老魔杖,他跳上附近的窗沿,栖在那儿仰头大笑一阵,很快跳下了窗子。

得到老魔杖后,盖勒特的预知能力有了飞跃提升,他开始预见一些更近更精确的事件。

1902年,他只身来到一座位于加勒比海的法国小岛,老魔杖的结界坚不可破,在火山爆发之际为整座巫师小镇抗下了岩浆。灾难过后,巫师小镇完好无损地屹立在城市废墟中,而盖勒特站在镇中心的钟楼,他敲响默哀的钟鸣,俨然像一位神圣的救世主,于是很快,他召开了第一次演讲——整座小岛的巫师就此成为他的信徒。

庞大的麻瓜去世量使这座海岛成了欧洲第一个‘魔法乌托邦’,巫师们尝到了光明和自由的滋味,这个消息与盖勒特的演说很快跨越海洋传到了法国内陆,于是一路向北去往比利时、德国、波兰……最终到了此刻此地:俄国。

盖勒特在波兰时就预见了切斯诺夫大屠杀,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件意外礼物。他乔装成不同样貌的普通人,挤在人海里装作不经意地传播几句只言片语,这起事件很快发酵起来……才有了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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