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今日是糊弄不过去了的,陈致远心一横,果断磕头:“王爷和阁主明鉴,臣决无插手御鼎阁内政之心!”
“是么?”童初颜冷哼,扬声吩咐:“赵坚!”
赵坚一拱手:“下官在!”
“把陈大人送进宫中,听候皇上处置,再转告皇上,本官的意思,陈大人狼子野心,不可轻纵,但本官不敢越俎代庖,还望皇上示下!”
童初颜冷声道:“胡三,在御鼎阁外胡作非为,煽动人心,聚众闹事!打五十藤条,送回陈家,从今往后,不论在何处述职,都不许踏入药坊与御鼎阁半步!”
“余者闹事之人,一个个的,给我送到他们的主子手里,让他们的主子,尽早来给本官回个话,莫非御鼎阁香地厉害,都想横插一杠,若真有那心思,本官扫榻相迎,绝不怠慢!”
赵坚神色一凛:“是!”
“还有!”童初颜眼底迸发出杀意:“今日,算是初犯,本官无意取谁性命,但往后,若还有暗中勾结朝中官员,意图进我御鼎阁翻云覆雨之人,杀!来我御鼎阁闹事胡为之人,也杀!”
“杀了之后,割其头颅,悬挂其主府门前,七天七夜不得拿下!”
她冷笑:“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想丢了为官多年的功名与颜面,削尖了脑袋,来御鼎阁送死!”
赵坚跪地:“下官立刻去!”
他再起身,点了两个护卫,拖上陈致远,亲自跟着去了。
童初颜冷眼看着陈致远惊慌之中,带着愤懑的目光,丝毫不放在心上。
为官嘛。
她的职位,从一开始,就注定她没法左右逢迎!
余下的人,自然有烟罗来安排。
烟罗招招手,命人绑了现场闹事最为欢腾的十来个人。
由于护卫不多,愣是串成一串,抬头挺胸地拉着离开。
余者是早已吓呆,趁着无人捉拿自己,能跑的径直跑了。
剩下一些围观的百姓,倒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兴致冲冲地低声讨论,今日的景王妃实在威风!
童初颜撒完了气,看到连景濯,还是不爽。
都怪他!
要不然的话,自己完全可以来一出扮猪吃虎,默默把水搅浑,逼迫皇上出面解决一切。
如此一来,她便是一个被逼无奈,才只能点出背后那些人,求得清净与自保的弱势角色。
那些贼心不死的官员们是会气愤,却也唯有自认倒霉的份。
没有当众撕破脸,今后也不敢再胡来。
对即将进入御鼎阁的人而言,也立足了威信!
明明是一举三得的好事,却偏偏因为连景濯一句‘把陈致远绑来’,彻底打乱了节奏!
最可气的是,她也知道连景濯是在帮自己。
生气都不好生了。
“王妃今日好生威风!”连景濯眉眼带着藏不住的笑意,伸手就要拉住她:“都解决了,还生气?”
童初颜一肚子的火,差点就炸了出来。
她最讨厌计划被人打乱!
稍微缓了缓,尽量不在这件事情上,冲连景濯发脾气,淡声道:“御鼎阁今日事情不少,还要安排入选之人的复试,你若无事,就回去歇着吧。”
连景濯暗喜,不再气冲冲叫他‘景王’了?
看来,当她的及时雨,远比说好话管用。
“父亲恐怕正忧心着。”他特地加重了‘父亲’二字,“我去看看。”
童初颜脚下一滑,幸好连景濯一把扶住。
父亲?
她爹,算连景濯哪门子的父亲?
“随你!”童初颜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甩手冲了进去。
连景濯笑意更浓,看千舟凑上来,心情愉悦:“本王略显亲近,王妃便如此羞涩,看来,往日是本王太不近人情。”
听到连景濯的感叹,千舟的脸都差点抖烂了。
方才,王妃是在害羞?
不对吧!
但他不敢说,唯有吩咐亲卫派人戍守王妃左右,跟在连景濯后面直奔中枢省……
……
童初颜回了房,看到桌上几个茶杯都碎了,碎发火大。
一口气砸了个干净,才终于把气喘匀。
爹娘那边也拖不得了,这两天,等连景濯忙不过来的时候,赶紧回去同爹娘说说清楚。
别被连景濯花言巧语就给骗了,分明就没有半点真心!
所谓帮她,护她,也都是为了互帮互助,壮大势力而已。
可千万不能傻乎乎的,就把一颗心都掏了出去……
“王妃?”弯月放下那一沓的资料,弯腰收拾满地的碎瓷片。
童初颜叹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方才烟罗带走的人里,有皇后的人么?”
弯月摇摇头:“想是皇后早有交代,她的人并没闹事,自然也没被抓起来。”
“也好,真闹大了,谁脸上都不好看。”
到底是国母之尊。
闹出来,皇帝顶多训斥皇后几句,皇后也能找个引荐有学之士的借口推脱,到时候,皇帝难办,‘引荐’的说法恐怕还要落到明面上。
往后,人人都说引荐,人人都不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