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初颜冷哼:“胡三,你怎么不说了?”
“我……”胡三左右看看,那些百姓,还要御鼎阁的那些护卫,全都凶狠万分地瞪着自己。
他越发心急,吞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大喊:“你信口胡诌!你……你就是率性而为,毫无公道可言,所以才编了这些瞎话来指摘我这个乡下人!”
看童初颜的脸色变了变,胡三越发得意:“景王妃,你这分明就是仗着景王的庇护,丝毫不把咱们这些老百姓放在眼里!为了不让我们这些出身低贱的下等人,脏了你御鼎阁的地方,不惜编出这等瞎话来,安知你是不是自己包藏祸心?”
“谁在闹事!”
人群后面一声高喝,却是千舟带着景王府的亲卫,浩浩荡荡地冲了过来。
见着黑甲铁骑,无人胆敢阻拦,自发让出了两条通道。
“王妃!”千舟策马奔来,看童初颜一切安好,拔剑直指胡三的脖子:“是你在闹事?”
连千舟都来了,景王还会远吗?
对着童初颜一个女流之辈,胆子大些的,倒还敢白话几句。
但是面对景王身边的头等护卫,若再胡来,就是不想要人头了!
“我……小的!”胡三‘噗通’跪地:“小的只是想求一个公道,并非有意为难景王妃……”
“千舟。”
连景濯缓缓从御鼎阁的大门里走出来,信步迈到童初颜前方几寸。
保护之意,昭然若揭!
千舟恭敬低头:“属下在!”
“把陈致远绑来,本王……”连景濯像是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王妃要当众审审他。”
“是!”
千舟立即抬手,亲卫们即刻行动。
其中四个骑马飞奔而去。
又有六人拔剑散开,控制住在场闹事的一干人等。
剩余几个,竟是翻身下马,走进御鼎阁搬出两把椅子,恭请连景濯和童初颜上座,而后守在两旁。
连景濯拉过童初颜:“别担心,有我在。”
童初颜当场就是一个大白眼!
就算没有连景濯,她也能解决今天的麻烦,不过就是过程稍微曲折那么一丢丢。
谁知道连景濯不早不晚的,偏偏就在她要立威的时候出来蹦跶。
坏了她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
烟罗暗暗叹气,也很无奈。
今日,王府亲兵大耍威风,这边的护卫一比,活像是戏班子里耍着玩的。
从今往后,还有几人会真正信服?
就算信服,要看的也是景王的颜面!
立在一旁的赵坚,也像是大受打击。
不过,他本身就是寒门出身,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就当今日是在跟着景王学习处事之风了!
反正从此往后,朝中大半官员,是彻底得罪光了的!
想必,此时此刻,这里的情况,就已经在整个京城传遍了吧?
事实上,不仅是传遍了,就连皇宫之中都听说了。
皇帝正在御书房批折子,闻言一笑:“哦?看来这个景王妃,刚硬不输玉蝉将军呐!”
不似他。
皇后身在后宫,恨得牙根痒痒:“景王吩咐绑了户部侍郎陈致远?已经绑了?”
“去的是景王府的亲兵,这会恐怕都已经绑了人带去了!”太监吓得浑身直哆嗦:“娘娘,咱们的人也没入选,也跟着闹腾了,现在……”
皇后深吸一口气,却还是忍不住咬牙:“让他们能走就走,免得童氏一心立威,把本宫也捅了出去!”
“是,奴才这就吩咐人出宫传信!”
小太监屁滚尿流地退了出去,好几次都差点摔了。
除却宫中,其余大臣自是人人自危。
生怕自己就像陈致远一般,成为下一个被拉去受审之人。
一边忙忙地派人去打探消息,一边急得直跺脚。
唯独童定安,身在中枢省,听了此言长叹不止。
孩子们做事胆大,于前程计,将来定有更远大的道路!
可是前程之路并非只有光明二字,人际交往,这都缺一不可。
他们做事太过刚直,只怕树敌太多,太深,不好收场啊……
……
人心浮动之际。
一身常服的陈致远,已经被带到了御鼎阁大门前。
童初颜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她没心情了。
连景濯却丝毫没察觉不对,只用眼神示意童初颜大胆上。
慌什么?
一切有他!
一口气,就这么憋在童初颜胸口。
她真是要气死了!
“你!”她怒瞪着陈致远:“说,用法子把你的府医塞到御鼎阁,究竟意欲何为?”
“我……老臣,臣……”
陈致远根本就还没回过神来。
他方才正在家中带小妾作画,没头没脑地就被景王府的亲兵绑了来。
而且就因为他塞了个胡三,就直接把他这个朝中官员给绑了?
这对夫妻,要不要这么猖狂?
“还不说?”童初颜抬眼看烟罗。
烟罗领命,不等亲兵动手,飞身上前抓住胡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