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景濯很不放心,还时不时揭开,查看止血了没有。
常年打仗的人,包扎还是会的。
确定止血有效,他小心万分地为童初颜包扎,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于问凝神色一黯。
自己像是想清了,可亲眼见到,心底还是会有止不住的妒意疯狂生长。
“景王妃……”
“滚!”
有个太医想上前来问什么,被连景濯厉声呵斥回去。
于问凝牙关紧咬,转身从屏风后面出来,道:“景王妃晕过去了,你们都是太医,还是自己商量着来吧。”
她又走出来,冲着皇帝回禀完,而后出去透透气。
“陛下,景王妃是老臣的独女,今日分明是为了太子医治,却无端遭祸……”童定安哽咽的声音传了来:“陛下,究竟是要害我儿,还是要害太子而牵连我儿,求陛下明断呐!”
“爱卿快快起来,景王妃重伤,朕亦痛心,必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于问凝转头,看到童定安老泪纵横,心底越发不是滋味。
童初颜真幸运呐,有这般好的爹娘,有那般好的本事,还有……
全心全意的连景濯!
所有人都在忙着,她干脆走到一边,正看着月光发愣,听得脚步声,才发现是于老泰山走了过来。
于老泰山定定地看着她,什么都没说,又像是已经说了许多。
于问凝苦笑:“祖父放心,阿凝知道该如何做,关于景王之事,一切顺其自然,祖父……莫提了吧。”
“好。”于老泰山点点头,而后呵呵一笑,做了个虚握酒杯的动作:“不如,祖父陪你喝一杯?”
“那祖父倒不如同阿凝讲讲兵书,如今阿凝已经是将军,祖父不教也不行了!”
“好好好,教你,教你!”于老泰山一脸宠溺,带着于问凝往自家的营帐去……
……
这一睡,童初颜愣是睡到了第二天太阳西斜。
她睁眼,身旁是正坐着打盹的连景濯。
睡着的时候,好像有人给自己换药,还有人逼着她喝药,该不会是……
不不不,印象中那人温柔地很,应该不是连景濯!
本想自己起来试试,谁知道才刚动,连景濯就睁开了眼:“醒了?”
“嗯。”童初颜笑笑,也不逞强,就让连景濯搂着自己起来,“太子的伤势如何了?”
连景濯不耐:“他好多了,已经清醒。”
至于这般关心?
昨日也是,童初颜自己伤的那般惨烈,还非要叮嘱这叮嘱那。
不知道的,还以为童初颜才是太子妃!
“仓冬儿呢?”她又问。
“太后知道此事,伤心难抑,皇上顾念太后凤体,应该不会判她死罪。”连景濯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拿过汤药,舀起一勺,喂到她口中。
童初颜一僵,不会吧,给自己喂药的,还真是这个疯批?
她抬手扶着碗,凑过去一口喝干。
可不敢让这个疯批喂药!
“那,仓冬儿为何要伤我?”童初颜很不解。
其实她怀疑,仓冬儿应该不是要杀她,而是要杀太子。
因为中箭之时,她听到仓冬儿惊声叫她的名字……
连景濯放下空碗,看了童初颜半天,把她搂进怀里。
埋头在她的颈间,自己心安些。
童初颜的动作越发僵硬。
什么情况?
“额……那个……”
“还在审。”连景濯闷声回答。
童初颜不自在地轻轻推开他,尴尬一笑:“我,我想去看看。”
狗男人啊,你还是发神经吧!
突然摆出这么一副神情姿态,老娘实在不习惯!
连景濯无奈,想说些什么,到底也是自嘲一笑。
他越发看明白自己的心。
便越能清晰地认识到,于问凝的事,始终悬而未决。
而他一时,想不到该如何解决!
“往后,我会护着你。”他抓着童初颜的手。
这是他唯一能给的承诺。
童初颜眨了眨眼,感觉怪怪的……
“对了,我爹!”她想起来便急了:“我爹肯定看到我受伤的样子了,他不会急坏了吧?”
她作势要起身,不慎牵动到后背伤口,疼得头皮发紧!
连景濯忙把她抱起来,准备就这么出门。
还好她及时叫住:“少年,我腿没事,能走!”
“……”
连景濯脸黑,放她下地。
这个女人,对温存过敏?
童初颜小心翼翼的,不敢再乱动右手,踮着脚回去穿鞋。
其实受伤以后也还好……
不,有点低血糖!
然后就是超出想象的虚弱!
还是得有个人扶。
看看连景濯,强忍心下的不自在,一手搭了上去。
连景濯看她小脸苍白还蹦蹦跶跶,又是心疼又是好气,认命当个工具人。
“王妃能起身了?”千舟一看到童初颜,喜得眉毛都快飞起来了:“童大人急得来看过王妃好几遍,属下先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