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应该是一种迷药香粉。
只是那香气似有若无,极难察觉。
童初颜那会刚从太后宫中出来,心不在焉的,这才中了招。
解毒也简单,毒粉虽然没有配方,但药效并不是太强,就用施针逼出残存毒血,休息休息就能好。
她就是没想到,宫尧居然会这么大胆,在皇宫里也敢对她下药!
至于宫尧是什么目的,她也不想知道。
总之,不是想给她招惹点祸事,就是想杀了她。
再要不然,就是看她医术实在不错,起了招揽之心!
……
“摄政王起了招揽之心。”宫慎鸣负手而立,沉声说道。
连景濯站在他身侧,蹙眉盯着不久之前,童初颜和宫尧才站过的地方。
他们看得真切,一丝未落。
见连景濯还是不答话,宫慎鸣有些为难,想了想,还是开诚布公:“景濯,这次的是,是本宫筹谋不当,才害得你们接连遇险,也让父皇生了忌惮之心,有意把你摆在前头当那活靶子!”
“关于你夫人童氏,本宫……诶,说实话,这次童定安审讯杨明,虽未揪出幕后真凶,却也抓到不少与宫尧有关的线索,看来从前不过是藏巧于拙,以屈为伸,实乃谨慎为官之道,如今既可用,童氏也露出锋芒,你若实在不舍,留下也可。”
说到这里,宫慎鸣又是一声长叹:“母后那边,本宫多劝劝,只是近段时间,你与童氏要多多小心,锋芒避不过,更得小心保住性命!”
连景濯轻轻颔首,没说话。
顿了半晌,他才拱手道:“臣出宫了。”
“景濯已是王位之尊,无需这般客套。”宫慎鸣笑笑,目送连景濯出宫。
他想解释,然而能在今日与连景濯在宫中见一面,说一会话,已经很是难得。
要怪,也只能怪皇后行事太过大胆,全然不顾及他与连景濯多年情同手足。
可皇后,到底是他的母后,一心筹谋也只是为了他,做的一切,不管好坏,就相当于是他做的!
他又能如何指责和解释?
只能希望,连景濯能信他。
而他,也会更加小心。
最起码,不让母后再对连景濯夫妇下手……
其实连景濯心里如同明镜一般。
但他明白,皇后故意而为,实则挑拨。
既然皇后希望他与宫慎鸣之间生出嫌隙,那他就顺势而为,且看今后再议!
回到府中,一众亲兵早已安置妥当,院内也一切如旧。
“王爷!”弯月手里抓着一块薄毯,笑眯眯地冲着连景濯打招呼。
连景濯左右看看,房中一切都收拾停当了,心里微微一动:“是王妃命你过来的?”
“不是。”弯月站住,有些惧怕地回过头来,无奈道:“王妃回府之后脸色不好,倒头便睡,奴婢担心王妃着凉,这才过来寻毯子。”
连景濯脸色一沉,他还以为,是那个女人长良心了,知道派人过来为他张罗收拾。
没想到,居然一回来就睡?
再看弯月手里的薄毯,是他从前行猎得的一张银狐皮所制,轻巧保暖,之前童初颜每每过来,总喜欢抱着它睡。
弯月有些怕,从前王爷还是侯爷的时候,阴晴不定。
是将军的时候,格外暴躁。
如今成了王爷,还不更可怕呀?
她正想找个借口开溜,谁知道连景濯忽然上前,抢了他手里的银狐薄毯,直奔枣榆园。
“王……王爷?”弯月吓了一大跳。
连景濯头也不抬:“府中要翻修,自此院开始,本王住枣榆园!”
弯月一惊,而后大喜!
方才王妃自宫中回来,见到她,是开心地说了几句话,还交代她要安置好带回来的烟罗姑娘,以及有多少东西是要送回童家的。
她喜得直掉眼泪,话都还没说几句,王妃却又倒头睡了,甚至都顾不上梳洗!
看着那副模样,她又是担心,又是疑虑。
主子们才封了王位与王妃,分明就是大好事,可是王妃却好像一点也不高兴的样子。
当时她就想,王妃和王爷离京的这一路,莫不是感情没有变好,反而变坏了?
谁知道等王爷一回来,就直接说要去王妃院子里住,甚至还找了要翻修府邸作为借口!
看来,感情一定是变好了!
连景濯已经进了房,弯月悄悄拉上房门,在一旁候着,笑着连嘴都合不拢。
而里间,连景濯蹙眉盯着脸色有些发白的童初颜,心底不免懊恼。
在宫中时,他是有机会阻拦宫尧的。
可惜当时他更想看看宫尧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也想看看童初颜会是什么反应。
他确实看到了童初颜被药所迷,险些跌倒。
也看到了宫尧出手,搂住了童初颜的腰!
他心底升上来一团火,也不知是气自己,还是气宫尧和童初颜。
故意重重地坐在床上。
无奈,童初颜并未醒来,而是踢开被褥,翻身又睡了。
他深吸一口气,拳头紧紧攥着银狐薄毯。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