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童初颜干咳一声,丝毫不隐藏自己的怨气,“那些红衣卫,能不能帮我采采药什么的?”
连景濯挑眉,童初颜啊,是有些睚眦必报在身上的。
倒也无所谓。
“你乐意,吩咐就是。”他暗笑,面上不露分毫:“别耽误了行程。”
“好!”童初颜心里有数,转身钻回马车,翻出了之前在洪达郡的时候,让人上山找草药和野生植物的图纸。
白白送上门来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她把东西揣进怀里,却没有立即骑马上前,而是趁着前面的红衣卫们都没注意,冲着仲学林招了招手。
“又想作甚?”仲学林不情不愿地上前。
对着这么个小狐狸,他实在是友好不起来。
主要是因为,他自己就是个千年的老狐狸,趋吉避凶,乃是本能!
便是上次暗暗坑了童初颜一回又如何?
往后,还指不定有多少事儿呢!
童初颜笑:“仲州牧防心太重了,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才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侯夫人慎言!”仲学林气鼓鼓的道:“谁跟你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本官……”
意识到自己失言,他有些不自然地改口:“下官是说,沿途护卫侯爷、夫人,不过职责所在,何来什么阵营不阵营?”
童初颜挑眉,故意夸张:“咦,本夫人不过是想着,州牧大人是个生意人,一路无聊,干脆再做个生意罢了,怎么就扯上什么阵营和朝堂争斗了呢?”
仲学林气结,明明就是童初颜的话惹人误会,他才说了一嘴‘阵营’。
意在提醒童初颜,少往那些事情上面扯。
没想到,童初颜不仅扯了,还故意说到‘朝堂争斗’!
这不就是妥妥的落人话柄吗?
等今日过后,恐怕全天下的人都会误以为,他已经和承恩侯府站在一块了!
果然是只阴险狡诈的小狐狸!
童初颜得逞一笑,清了清嗓子,把那些药材图纸都递了出去:“仲州牧,有没有打算在京城做点药材生意?”
仲学林本来想走,听到生意二字,走不动了。
他抓了抓眉毛,又捻了捻胡须,到底忍不住,把图纸全接了过去。
骑在马背上,看得有些吃力,倒也认得出来。
“这些,是药材?”仲学林拧眉:“侯夫人打算如何做这生意?”
童初颜嘿嘿一笑,朝着最前面努了努嘴:“这不是有现成的苦力送上门吗?一路山高水长的,又安生,干脆采摘些药材带回去,回头我一并卖给太医院,得了银子,咱俩分!”
仲学林差点惊掉下巴,好家伙,和太医院做生意?
这侯夫人……有做生意的魄力!
他的眼睛明显亮了,倒不是看上了和太医院做生意的这点蝇头小利,而是能看出来,童初颜确实有做生意的脑筋。
首先,童初颜的医术,在全天下都出了名!
太医院把她奉如神祇,皇帝和太后也十分倚重她的能力。
若真能和太医院达成合作,从今往后,京城的医馆和药铺,乃至于全天下,还不都趋之若附?
所以啊,很有搞头!
仲学林挑眉:“侯夫人是打算,趁着他们不敢动手,榨一榨他们的价值?”
“不愧是州牧大人,这都知道!”童初颜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家军和于家军才刚上阵杀敌,身上都有伤,需要多多休养,再说了,他们都是军中将士,哪能去干上山采药的粗活?”
“所以,就只能由下官的人,盯着那群红衣卫采药了?”仲学林瞥了童初颜一眼。
她倒是会心疼底下的人,可难道仲家下人跟着上山,就不累了?
童初颜眉心一跳:“怎么,州牧大人不想做这生意?”
她故作遗憾,摸了摸下巴:“也无妨,想必,连家军和于家军都是愿意做这活的,只是可惜了,原本还想找个合作伙伴的。”
眼看着车帘又要放下,仲学林黑着脸伸手,一把扯住了车帘。
他咬咬牙,对于自己被一个小女娃摆布的事实在气恼,可也不得不摆出一副笑脸:“侯夫人说哪儿的话!能和侯夫人一同做生意,那是下官之幸,下官之幸!”
童初颜一歪头,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脸。
开玩笑,她可是看过原著的人,还能拿捏不住仲学林这么个角色了?
而他们之间的互动,连景濯一字不落地都听在了耳朵里。
是不大知道,童初颜自己折腾,为何还非要拉上仲学林。
不过也好,若能把仲学林拉拢过来,百利而无一害。
“停!”
他当场喊停,看着天色还早,直接吩咐:“就地扎营,原地修整!”
童初颜有一件事没说错。
重伤的将士,都留在了驿站。
跟着随行的却还是挂了彩的,确实需要休息。
反正红衣卫已经来了,再过不久,太子的人也该到了。
接下来这一路,是不会再有什么问题的。
“你们,过来!”童初颜下了马车,直接冲着红衣卫大喊。
为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