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针?”连景濯愣住。
扎针治伤,最要紧的便是周身穴位,那女人竟也懂得?
回想起之前,童初颜在他手臂轻轻一敲,便大半个身子都在发麻……
随后指挥千舟等人对付刺客,也有不少位置都是穴位,而千舟,还刚好一击毙命。
“夫人所授的法子,好用么?”他问道。
千舟一愣,随后才想起来,所问的究竟是什么,连忙道:“属下不敢欺瞒,那些刺客功夫不错,若非夫人及时提点,属下等,恐怕难以脱身!”
那就是好用了。
“再查查。”连景濯眉心紧皱。
“可是侯爷,夫人自小长在丞相府中,由童丞相和其夫人亲自抚养长大,连大门都出过几回,实在是没什么好查的了……”
“查!”
“是,属下遵命!”
千舟不敢再狡辩,连忙答应下来。
看连景濯上了马车,他的表情才稍微松泛了些。
可心里却在泛苦。
童定安是个极其谨慎之人,几乎没有和什么来路不明之人接触过,就更不用说,从来不出深闺的童初颜了。
可以说,夫人这一辈子简单地不行,未出嫁前,出府的次数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出嫁以后,便常日呆在那个小院之中,直到最近,才终于踏出门槛。
说是要查,然后都已经查了个底朝天了,还能怎么往下查?
千舟心里苦不堪言,腹诽不已,可是跟着连景濯回到府中,就越发觉得侯爷说的不错……
确实要继续深挖!
因为才刚走进院子,就听到侯爷卧房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像是在煮些什么的声音!
在侯爷卧房里煮东西!
闻着,还有肉有菜!
侯爷平素最爱干净,就算是吃点心,也从来不在卧房,更不用说直接煮东西吃!
而且不用问,光是听声音,就知道罪魁祸首一定是童初颜!
这不,和弯月两个人聊得正欢呢……
“你蘸点这个辣椒末,再蘸一点点盐,好了,可以吃了……怎么样?好吃吗?”
“哇,夫人,好好吃啊!原来这就是你说的涮火锅,味道真不错!”
“火锅里面的学问多着呢,不过最好是能用牛油熬制底料,那样涮出来的,更香,味道也更复杂,更好吃!”
“夫人你真厉害,这些,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听到弯月这么问,连景濯正要冲进门的动作一顿。
他也很好奇,这女人一身稀奇古怪的本事,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
却听童初颜嘿嘿一笑:“傻弯月,这还用学吗?吃是天赋,动动脑筋不就会了?”
“哦……”弯月憨憨地点头:“那看来还是奴婢蠢笨了,夫人真聪明!”
哐!
聊得正欢,房门被一脚踢开。
主仆两个同时回头,才发现连景濯脸色青黑地站在门口。
千舟暗叫不好,跟着进门一看,竟发现这主仆两个盘腿坐在地上,中间放着侯爷的棋盘,的棋盘上摆着锅炉和食材……
完了,今天夫人铁定要遭殃!
弯月已经吓了一跳,忙不迭放下筷子,恭恭敬敬地跪到童初颜身后,冲着连景濯行了一礼。
童初颜顿了一下,果断再塞了块肉到嘴里,烫得龇牙咧嘴……
斯哈斯哈的,好容易缓过来,她才认真八百地问连景濯:“吃了吗?要不要来点?”
“童初颜!”
连景濯爆喝出声。
“我又不是听不见,那么大声干嘛?”童初颜完全没把他的怒火放在眼里:“一天到晚就知道发脾气,小心你的经脉越堵越严实!”
千舟汗颜,他敢断定,接下来,不是夫人把侯爷气死,就是侯爷把夫人刺死!
经脉,又是经脉!
连景濯再也忍不住,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
“别踢到我的火锅,正煮着呢!”童初颜赶紧上前拦住。
看到这一幕,千舟暗暗松了一口气。
夫人还知道担心侯爷因为看不见而受伤就好。
看侯爷的背影,怒火也确实少了那么一丢丢。
然而……
“我还没吃饱!”童初颜冷哼着护食:“白天就是因为你,一碗面都没吃好,要是再弄倒我的火锅,看我扎不扎你!”
千舟:“……”
夫人没救了,他还是撤吧!
见状不对,弯月也连忙跟着退了出去。
自家夫人艺高人胆大,她可只是个区区奴婢,万一侯爷杀心大起,那可就无路可逃了!
“你说!”连景濯脸黑如炭,一把抓住童初颜的手腕。
“啊!”
童初颜痛呼出声。
几根扎着的银针瞬时被拨动,划破了皮肉倒是不打紧,可针灸是很严谨的东西,怎能出错?
“你别碰,我正在给自己治伤!”
听到这话,连景濯眼睛一眯,更用力地抓住她,同时伸手往上摸……
还真是银针!
“你懂医术?”连景濯抓着她手腕的五指,越发收紧。
挣扎了许久都挣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