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舟瞳孔一缩,禁不住紧张起来。
自古女子嫁人为妻,只盼早日诞下孩儿稳固地位,夫人已经猜到这是避子汤,莫不是要闹一大场?
可童初颜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仰头就喝干了:“你把避子汤的药方,抄一份给我。”
千舟很是疑惑:“夫人要药方?做甚?”
“自然是有用。”童初颜无所谓地摆摆手,带着弯月走进院子,‘哐当’一声,院门紧闭。
千舟瞪大眼睛,只像见到了鬼。
夫人居然要避子汤的药方,还说有用?
回到主院,千舟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
“将军,夫人她……”
“这么快回来,是不曾喝药?”连景濯像是笃定了,眉眼间有厌恶之色。
从前童初颜就诡计多端,为了嫁他为妻,又是绝食又是寻死,逼得太后皇后齐齐心软,这才降旨赐婚。
昨天夜里也是……
若非如此,他还真发现不了,原来童初颜竟有那么大的本事!
霸王硬上弓?
呵。
看到连景濯表面不动声色,实则捏紧了的拳头,千舟顿时胆寒。
自从将军夫人离开,将军的反应就十分不寻常,可明明他们昨天晚上……
该不会,将军是被强迫的?
千舟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拼命摇头。
那怎么可能呢?
“再送一碗避子汤,她若还不肯喝,就喂她喝下去。”连景濯很是不耐。
这么一个厚颜无耻的女子,真当自己没办法对付?
不过,明明她和自己都喝下了断肠散,为什么仅仅是刺破了几个伤口,就又好了?
连景濯摩挲着手上包扎的纱布,怎么也想不明白。
那断肠散,可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千舟连忙说道:“将军误会了,夫人已经喝了避子汤,还找手下讨要避子汤的药方,说是有用。”
“要避子汤的药方何用?”连景濯心中疑窦丛生:“她喝得很干脆?”
“没错!”千舟也丈二摸不着头脑,细细回想,先前出去一趟听说的那些事更加毛骨悚然。
“夫人回去院子之后,有些婆子过去想要瓜分夫人的嫁妆,不像往日,这次,竟被夫人打出来了,被打的那个,下巴被卸掉,肩上也脱臼,到现在都还没好!”
“将军,夫人似乎不大一样了,要不要……查?”
千舟心想着,将军虽然是已经决定要除掉夫人的,可是夫人忽然发生这么大的转变,是不是也代表着,其背后的童家,也还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查,怕也不是将军的作风。
“盯着。”连景濯紧皱的眉心,就一直没松开过。
“那……”千舟还想再问一句,于家姑娘可还娶么?
可是看到连景濯难看的脸色,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转身退了出去。
有这疑惑的不只是他,身处于家闺房的于问凝,此刻也愁眉不展。
不是说好了要去请旨赐婚的吗?
祖父到现在都还没进宫,将军府那边也没传出来半点消息,静悄悄的,让人心慌。
“小姐,你都一夜没合眼了,还是歇歇吧?”丫鬟端着精致的点心走进来,见于问凝盯着嫁衣凤冠发愣,心疼不已。
于问凝缓缓转身:“童家那个还没有被抬出去吗?有没有消息传来?还是说,她暴毙的事闹大了,外面正乱着呢?”
丫鬟无奈劝道:“外面是没什么,可是将军府里肯定乱着,童家那个再怎么不受宠,也是官家女儿和将军夫人,骤然暴毙,肯定要细细查验,这样才能给童家,给陛下一个交代呀,要不然的话,将军恐怕要吃罪的吧!”
于问凝心神不宁的点点头,是了,一定是这样的。
……
童初颜补了一觉,伸着懒腰,盯着光线斑驳的窗几,一片惬意。
其实穿越了也没什么不好。
前世为了学医,短短的一辈子,从来都是起早贪黑、不思寝食,现在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终于可以开始享受人生了。
自己一身本事还在,能一眼看透人体病灶所在的技能,也跟了过来。
自古医者的地位就高,不怕活不下去。
当然麻烦还是有的——
首先,童家的谋逆之嫌必须尽早解决,自己才能站稳脚跟。
其次,连景濯不会轻易放弃杀了她的心,得小心应对……
等一切都解决之后,再和连景濯好好商量,和离也行,休妻也罢,只要重获自由,就能尽情游山玩水。
而游山玩水嘛,最需要的莫过于银钱!
“弯月,什么时辰了?”她问。
正巧弯月端着午饭进来:“夫人醒了?已经正午了,奴婢扶您起来用饭吧。”
童初颜坐起来,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眉头一蹙:“那些婆子还没把东西还回来?”
“没有呢。”弯月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将军从来都不看重夫人,自打夫人进门,就没人把夫人放在眼里。
那些刁仆,背地里还拼命戳夫人的脊梁骨……
这些倒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