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有个胆大些的婆子缓步向前,用着试探性的语气:“夫人这时候,不是应该在……”
童初颜似笑非笑:“应该在哪儿?棺材里?”
婆子讪笑,低了头,一时半会没敢多话。
说将军夫人会暴毙这个事,还是从将军房里传出来的,刚开始的时候,阖府上下无不震惊。
这暴毙……哪里会有人还没死,就把消息往外传的?
后来大家就都明白了,是将军容不下夫人!
只不过,怎么还没死呢?
另一个婆子看童初颜表情平常,自不当一回事,便笑笑:“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老奴们也是听说夫人身子不便,特来瞧瞧的,至于棺材,那可是将军的意思,咱们又做不得主,夫人有气,也别冲咱们来呀!”
一听已经有人把将军的名号举起来了,余下几个,哪里还带怕的?
“是啊夫人,老奴们就是来看看,夫人既无事,那也该洗漱用膳了,老奴们伺候着就是了!”
“夫人,今儿的清粥要小菜么?”
“还有脂粉,前些天听弯月姑娘说用完了,可要补上?”
这些个婆子说的话,单把句子拎出来,是还像那么回事,可是再加上她们贪婪算计的神情……
哪儿是伺候?
分明是借着伺候,逼迫童初颜要打赏呢!
“夫人!”弯月有些着急,却也无计可施。
夫人性格和软,也不看重金银,金山一样的嫁妆,偏生遇上这群屁大点事都跑来要的刁仆,不出一年半载,就流水一般地没了七八成!
“你们上前来。”童初颜忽而笑眯眯地招了招手。
弯月欲哭无泪,得了,夫人又要破财消灾!
那群婆子更是不疑有他,府中上下谁不知道,童初颜这位将军夫人,就是个扶不上墙又好忽悠的烂泥呢?
“夫人,上回蒋婆子给您打了盆热水,都得了支上好的步摇,今儿您出手若小气了,那奴婢可不依……咦呀!”
那婆子状似谄媚实则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就变成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再仔细一看,那婆子竟被童初颜拧着跪下了!
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瘦弱的芊芊玉指,掐住婆子粗壮的手腕,丝毫不显吃力。
反倒是那婆子,脖子和脸一片铁青,被掐住的手腕都已经发紫,完全挣脱不开。
“弯月,清点本夫人的嫁妆,都少了些什么。”童初颜语气淡淡。
弯月瞪大眼睛:“夫人,嫁妆单子上的东西所剩无几了,也就一些庄子田地还在,可那些收成也根本到不了咱们手里!”
咔!
“啊——”
一声脆响,婆子的肩膀被生生卸下,顿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尖叫。
学医的嘛,还是中医,动动骨头轻而易举好不好?
其余几个婆子尚未反应过来,那倒霉的婆子此刻是疼得上气不接下气,怒得口不择言。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妇,这里是将军府,可不是童家!我等都是将军府积年的老人,你敢对我们下手,当心你的日子过不下去!”
“过不下去?”童初颜被逗笑了,手指往下移,捏住婆子的下巴,轻轻一掐——
咔。
一声脆响,那婆子张大嘴巴,任凭口水横流,就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童初颜面无表情地把人扔到墙角,眼睛里却一片漠然:“下一个换谁?”
剩下的几个婆子都还懵着呢。
向来软弱好欺,又根本不受宠爱的将军夫人,这……
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还会这一手?
“夫人,这里可是将军府,不是你童家!”一个婆子大着胆子高喊,人却后退了好几步:“你敢在将军府里乱来,就不怕将军容不下你?”
本以为这样一说,就能镇住童初颜,却不想她翻了个白眼,全然不放在眼里,
还轻飘飘地来了一句:“照此说来,是将军让你们来搜刮本夫人钱财的?”
一下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谁敢戴上?
“不,不!自然不是,是……”
童初颜冷嗤:“是啊,将军战功赫赫,肯定看不上本夫人那点东西,所以说,是你们这群刁仆欺上瞒下,还意图攀污将军了?”
弯月也被童初颜吓到了,不过反应还是快的,立马接话:“欺辱将军夫人,攀污将军,还离间主家夫妻,是大不敬,是要下大狱的!”
这话一出来,再加上亲眼见到童初颜杀人,这些婆子压根遭不住,互相依靠着瑟瑟发抖。
童初颜冷声吩咐:“今日午前,往日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尽数送回来,如若不然,我不介意一个个找上门去,亲自要。”
“另外,你们想去告状,也尽管去,我倒要看看,等闹大了,你们家将军,会不会护着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无知仆妇!”
“滚!”
她一甩袖,这群婆子连滚带爬,拖上被卸了下巴和肩膀那个,转眼就没了人影。
“夫人?”弯月怯怯的叫了一声,很震惊,但更多的是欣喜:“夫人这是想通了,终于知道护着自己了!”
“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