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究竟强撑了多久,为什么不能再坚持一下,好歹撑坐到床上啊。
朱娴低声唤了他几声,大概是烧得糊涂了,毫无回应。
没办法,她只能费力地将他从地上扶起,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架着他的胳膊,往床榻边走去。
里屋里点了一根手指粗细的小蜡烛,昏暗的光亮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差不多三五步的距离,朱娴累了一身的汗,可算是将人扶上了床。
家里没有备用药,她想到了后世的物理降温,顾不上寒冷,跑到院子里抓了一把干净的雪装进一个布袋里,然后覆在了男人的额头上。
如此反反复复,一直折腾到了天亮。
冬日的早晨,寂寞的阳光逐去了一夜的风雪,玻璃窗上结成的霜慢慢化成了水。
男人额头上的雪袋又换了只新的,脸上异常的绯红已然褪去,连呼吸也沉稳了许多,可算没有白费了朱娴这一夜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