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司默便怂恿着素衣再去了一次地宫,回来时却一脸沮丧。
“我说小姐啊,就晚那一会功夫,人跑了!”司默说道。
苍耳打量了他几眼:“你和他有仇不早说啊。”
司默真诚的道:“我主要是在给你们打抱不平,这个鹰老大以前就做多了坏事,早该死了!”
苍耳未答,却是问他:“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接近我们?”
听见这句话,素衣一把抽出了剑,抵在司默的脖子:“说!”
看着素衣满面威胁之意,司默紧张道:“小心点……小心!别真给我噶了!”
他也知道这个问题逃不过去,一手捏着剑尖,小心翼翼地道:“你没和你家小姐说我救她的事?我可是费了功夫的……我要心怀不轨怎么会想办法帮你们呢?”
苍耳啧啧道:“不好说,不切开谁知道你包的是什么馅的?”
素衣配合持剑威吓:“那就切开!看看芯子就知道这家伙老不老实了!”
一看她俩就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这一幕活脱脱的江湖流匪形象,深深的打击到了司默。
他连忙解释道:“我是那天在商驿,听到你吹风笛……你那风笛我以前见过!”
苍耳收起了故作的满脸的匪气,试探问道:“云照?”
司默面色一松,果然是公子的熟人,连忙点头。
这就像对上了暗号,素衣也放下了剑。
司默总算得以靠苍耳稍近些,顶着素衣防备的眼神,与苍耳聊道:“赵家小姐是吧,我说那天你太不小心了,前面盯着别人,后面被鹰老大的人给盯了,这才包了饺子。”
苍耳:“你在后头都看到了不提醒我?”
司默:“我当时还不确定你是不是自己人,后来又看你吹风笛,觉得有可能,才露面的。”
听罢想了想,也是这么回事,苍耳还是表示了感谢。
司默又道:“这地宫是鹰老大一个秘密地点,没有别人知道。我用这个信息救了你,你不得表示表示?”
苍耳:“……可以表示,你想要什么?”
司默想了想,道:“暂时还没想到,以后想到了再说吧!”
苍耳:“……成吧。”
司默话锋一转,又问道:“不知小姐与云公子是什么关系?公子连风笛都送出来了。”
苍耳好好想了想这个问题,回答道:“饭友。”
司默完全没想到答案是这样,一时神色未明起来。
苍耳兴致缺缺,这趟石国遗地来了个寂寞,再去找断两指的东原人如大海捞针。
想了想,这趟西土之行从一开始就满是意外,只能回去找灵阙老头发发脾气。
与司默告别的时候,司默还是又提了藏宝图的事,依然得到苍耳不甚在意的态度。之后便要求互相留个在东原的联络方式,还幽幽说了句“有缘再见”。
这是还想着让自己意思意思呢?见他说得一字一顿的,苍耳不免觉得好笑。
……
回到灵域时,苍耳本以为会有种久游归家的感觉,实际上却只如一日未归而已。
圣地依然一成不变,大祭司灵阙精神抖擞得不像七十的老头,圣子在外经理外务未归,不知睡到哪个小情人那去了。
素衣带了些人留在西土继续摸断指人的线索,赤冰回来任了第一营副官,姜如玉提任了第一营正统领,依然带着三千人在西土练兵,等着苍耳找回阵眼带人去威胁月蕃布阵;或者找不回阵眼,以后再带着人灰溜溜回来。
赵霏霏没有回暨安城,苍耳不但撤了她的副城主,还把她的正城主老情人贬去当个管织布的小吏。
一切好像如常,又好像少了点什么。
灵阙上了祭坛边的镇塔找苍耳,就看见她一脸唏嘘感怀,登高望着远处,便说道:“王尊这趟是有什么奇遇吗?”
苍耳:“还别说,你这嘴挺准。”
灵阙笑得爽朗又慈祥:“老臣研究卜算多年,自然是连舌头都开了光。”
苍耳:“可你不是说,本王这趟所求之物简单的手到擒来吗?”
灵阙:“王尊所求何物?”
苍耳:“月养之术。”
灵阙又问:“此术何用?”
苍耳回答:“疗愈神智损伤,平复心脉异常。”
灵阙:“我听怪老说,王尊神智损伤大略恢复,心脉异常暂时也平稳住了。”
被这么一说,好像是勉强得了所求,但却是通过云照的箜篌乐音疗了伤。
她这旧伤,平复下来只是临时的,那个阵眼该找还是得找,若有机会,也得着手试着找些其他更好的法子。不然就算找到琉璃球,她总不能以后每年去西土住两月吧?从此改成混西土江湖了?
苍耳无奈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