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翻来覆去的如乌云涌动，蹙眉看着空无一人的大门，久久无言。
臻味楼后院连着一个院子，灵永夜在旁听完几人的对话后，大概知道了前因后果。
那天被五皇子围着威胁带走时，阿燃偷偷藏着了，等所有人都走了，他才出来报信搬救兵。
“三当家那边应该被夫人救走了，莫二护法应该也在一起了。”
听完，如意赞许的看了阿燃一眼：“你立头功了，昨天在我桌上留信的也是你吧。阿燃想要什么奖励？”
“四护法隐匿功夫是厉害，江湖独一家！”破戒和尚也附和说道，“回头老子和老五出去玩的时候，也带你去开开眼！老子请客，给你小子好好奖励奖励！”
灵永夜脸一黑，斜睨着光头。
破戒和尚脸皮一抽，唉，嘴快了，忘了这厮和二当家相好来着。
阿燃咳了咳，脸色微红不自然道：“你们去吧，我才不玩，我要等三当家。”
如意知道，阿燃对江遥一直是期期艾艾的，但晏知那性格，可容不得别人插足，分分钟六亲不认就能要命，如意也被他勒过脖子。
如意便劝：“你还是不要等三当家了，她不会喜欢你的，你还是和五当家他们出去玩吧。”
阿燃顿时面色如土。
同样面如土色的还有灵永夜，“你叫我……出去玩？”
如意懵：“啊？怎么了？你们刚才不是说着呢吗？”
灵永夜面色发黑，今天一天他脸上就没有多温和过。
“不去。”他丢下一句就顾自走了。
“五当家怎么？心情不好？”如意问破戒和尚。
破戒和尚神色莫名的瞅着她：二当家换相好了？老子看不懂。
收到江遥的消息，继续之前的约定，去洛城汇合。
如意自然也要去，神智有些损伤没有恢复，另外若江遥用了入梦药粉，还要看看是否会有损伤需要出手医治。
出发前夜，如意从水房沐浴回房间，抬头便看见了屋顶上坐着的灵永夜。
灵永夜仰靠着，一只手在屋檐顶撑着，看似慵懒无骨，但眼神却直愣愣的放在如意的身上。
如意点了点头，就当打过了招呼，便推门进屋。
一转头，灵永夜跟着进来了。
“……大祭司？”
如意用询问的眼神看他。
灵永夜慢慢走到桌边坐下，双手插胸，微微仰头，姿态洒脱，但面色未明的看着如意。
“你要去洛城？”他问。
如意点头：“之前在龙脉禁地有些损伤，要去洛城养月别院疗养一段时日。”
果然还是受了伤，永夜面色顿时温柔起来，说道：“我与你同去。”
如意微讶，问道：“祭司大人不用回灵族？不用处理其他事务？”
永夜歪了歪脑袋看她：“又想支开我吗？”
这……自己之前好像是支开过他来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如意只好道：“祭司大人想去哪但凭意愿，本王并无他意。”
默了默，灵永夜从一边捡起一个包袱放在桌上，道：“你让我找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如意没注意他什么时候提了个包袱，但她记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于是点头：“有劳了。”
“不看看吗？”灵永夜用下巴点了点，示意如意去看。
如意看他的模样，挂着一缕漫不经心的浅笑，但眼神还是直勾勾的，还含着若有若无的哀怨。
她心脏处微微一颤，莫名的有点跳痛。
她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个药瓶，放在灵永夜面前，说道：“这个你拿着，权当是谢礼。”
永夜捏起瓶子，问她：“什么药？”
如意解说道：“上回在龙脉禁地抽蛊引，正好做了这个，能替你屏蔽圣血血毒。里面有七颗，每次十二个时辰。你留着保命吧。”
永夜垂着的手指颤了颤，盯着她问：“为什么做这个药？”
如意想了想，说道：“小时候你为救我却中了圣血之毒，那时便想做这个药了，想来……总不能我受伤你也中毒倒下，那灵域连个话事的人都没有了。”
她笑了笑，也没有再自称本王，“我们总不能指望圣女吧……她能把圣地炸飞。”
永夜又垂着眸子，不知想了些什么。
一时间，他声音温柔又和缓地问道：“为什么要解了圣蛊？”
为什么……？
如意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她想起这件事就觉得有点闷闷的，好像心里堵了许多不快，这口气舒不出来。
这会被永夜这般好听的声音蛊惑着，温柔眼神引诱着，她便徐徐回答：“圣地皆知，中圣蛊者，忠诚无二，命受王控。想来你不足够了解……圣蛊种下，断情绝爱。以前的心动会遗忘，之后若心动便嗜心惩罚。”
“虽然对祭司大人你这随性的性子来说，暂时影响不大。但祭司大人为灵族贡献良多，实没必要把命捏我手上。”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