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袋子往常是莫义帮她拿着的,如意翻了翻,里面有药丸子有银针。
灵永夜也在桌边坐下,看着她还是虚软的样子,便问:“是那天晚上被下的药?”
如意也不翻东西了,只把脑袋放在桌上趴着,回答道:“皇帝是假的,是荣贵妃他们。”
“但这软筋散有问题,我怀疑是林夕颜他们弄的。普通的药没这么厉害,这药我得排毒……要不是这几天水都有问题没得喝,我两三天就能好了。”
灵永夜啧了一声,惋惜道:“方才不应该放过他的。”
如意自是知道他说李修持,便道:“估计是知道我抗药性强,怕路上作乱,他就只好一直往水里菜里添东西。”
说罢,看灵永夜还是一脸寒霜,如意滴溜着大眼睛,问:“找了我很久吧。”
灵永夜低头,看如意的脸颊贴着桌面,被挤出了一小坨肉,黑眸定定看他。
大概很是可爱,他想也没想就伸出手指戳了戳她,道:“好像瘦了,他们对你不好。”
如意想起就委屈,说道:“前面三四天,都关在小黑屋里,一天三顿馒头配水煮蛋,两竹筒水里还下了药。后来出了城,没喝够水只能睡觉排点毒,路上吃喝也下药,只能挑拣着吃点喝点,”
说完这些,如意自己也啧啧了两声,总结道:“可惨了。”
看她只是略显委屈,反应得过于平静,灵永夜却觉得揪心不已,像是心脏被揪着用针狠狠戳。
“我应该早点进去的,也该早点找到你。”他道。一惯洒脱的大祭司,此刻语气有点低迷。
如意却安慰道:“没有啊,你来的正好。不晚的,只要我还活着呢就都不晚的。”
说着,她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大概灵永夜在身边,她很安心。也大概是这几天累了,又有药力作用,她便就这么睡了。
水烧好后,永夜帮她剥衣的时候都没醒。泡在浴桶里时排不出汗,被灵永夜推着她半眯着灌了几大杯水,又被他用内力逼了逼,这才发了满身的汗。
直到永夜给她洗完澡洗完头,睡在床上,她额角还在滲着汗珠。
“排出药力就好了……”如意半睡半醒间看到永夜,还安慰安慰了他。
永夜坐在床边,边给她擦干头发边打量着她,原本神采奕奕的人儿瘦了些,眉目间还有疲色,方才一身大汗也出尽了,人定然是更累了的。
之后,永夜也洗漱完,就上床躺到了如意身边。
见她睡得安静深沉,心里泛起柔意满满。
他想,大概赵如意的毒,不只是令他有烧灼疼痛的折磨,也让他时常有愉悦熨贴的欣喜。
他靠过去,眷恋的亲吻她的双唇,下巴,贪婪的靠着她嗅入她的气息。只有这气息沁入肺腑,才能觉得心落到了实处,真好。
他真的找了她好久,从皇宫出来就没停过,直到摸到那个小院,才知道她被李修持带走了。于是马不停蹄的一路追了过来。
从她丢了到现在,足足八天,他别说正常的吃饭睡觉了,一闭眼都能看到她浑身是血的幻觉。
大概曾经有过这么一次,如意浑身是血,转过身看着他,脸色苍白的仿佛生命随时就要凋零,她竟然还能扯出一抹笑,对他说:“我的血有毒,你别碰着我了。”
永夜挥手,烛火尽灭。
屋外,莫义见大祭司抱着王上进去后,就没怎么出来,饭也没吃,只听说要泡浴给王上逼毒了,默默的有点即放心又忧愁的感觉。
破戒和尚见他在门前徘徊,凑过来道:“灯都熄了,还看啥呢?”
莫义:“可是二当家和大人都没吃饭呢……”
破戒和尚:“吃什么饭?人家吃的和你吃的能一样吗?”
莫义一脸懵:“人吃的饭还不一样吗?”
破戒和尚:“人家两相好,吃吃小嘴儿,睡睡小觉儿,能和你个单身狗一样?”
莫义愣在当场,仿佛经历了什么极为惊诧甚至是惊恐的事情。
破戒和尚就看着他神情变幻,也有点莫名其妙:“咋地兄弟?脑壳被门夹了?”
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莫义才到:“那位大人是在给二当家输功逼毒呢,亲亲嘴什么的绝对不可能,他们不可能相好,你别乱点鸳鸯谱!”
说罢,就自顾地走了。
这话说得……破戒和尚摸了摸光头:“我才不信呢,抱那么紧不撒手,不是相好那是姐妹啊?”
第二天醒来时,如意感觉睡得极好,手脚也不是之前每天那种面条般的软搭感,找回了感觉。
但张开眼从最开始的迷蒙醒来后……
如意:!为什么?
感觉到她动静,灵永夜也缓缓睁开眼。两人正面对面的躺着,如意还能感觉到被子里他与她拉着手,十指相扣得严丝合缝。
“再睡会吧……还早。”
灵永夜说着又闭上眼,被子里伸手揽过她贴到自己的胸口,极是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