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送饭的刚走,就又有人来了,江遥抬头一看,竟然是谢婉真。
她看着江遥的表情也极为不善,但她是个能绷住些的人,语气还算平和,道:“你倒是不怕。”
江遥:“我该怕什么?”
谢婉真恨恨的道:“你杀了皇后娘娘,你不怕冤有头债有主吗?!”
江遥眼里闪过寒光,道:“是啊,她当年害我师娘的时候,就该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了。”
谢婉真听了有些诧异,“你师娘?”
江遥本就是想从十一公主这探探口,那虽然是多年前的事情,但十一公主与皇后关系好,说不定知道些什么呢?
“我师娘当年被皇后陷害多次,最后死在这里。皇后害的嫔妃皇嗣,宫人朝臣,都不少了,有仇报仇,罪有应得吧。”
十一公主有些奇异,道:“所以你是来报仇的?”
江遥勾唇笑的无声,天牢的环境也不能影响她直指人心的妖异感。
江遥不答十一公主的钓鱼问题,只说道:“我师娘……是个烨朝来的公主啊。她的名字里,有一个璇字。”
说完,江遥见十一公主没什么不寻常,想来她那时还小,不一定有相关,江遥也就不继续试探了。
谢婉真道:“你说这些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你要找的血玉勾,你过来,我可以告诉你东西在哪。”
江遥皱眉,怎么谢婉真也拿血玉勾威胁她过去。
江遥看着她,看着看着眼睛就看向了她后方,道:“你看看你们说的话,像不像?不如你们配一对?”
听她揶揄打趣的口吻,谢婉真发现了异常,猛的回头,晏知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她身后。
晏知已经在她斜后方站了一会,但他没有注意别的,眼睛只看向江遥。
似是打量完江遥没什么伤或病,就是形象凌乱了点,在天牢住几天也当然好不到哪去。
“不是叫你一定要在中都等,你跟着去什么悬崖寺?”晏知说道。
江遥默了默,忽然挂了张笑脸,换了副语气,道:“夫君,还不是你没回来人家无聊嘛!”
突然间这一嗓子娇软酥媚,别说是听见的人要麻,江遥自己都麻,斜对面关着的彩姑都麻得差点哆嗦一下。
但看见谢婉真黑脸,江遥觉得自己还是能忍受肉麻的。
晏知没有说话,但一名狱卒恰好来了,边开门边道:“来了来了,让大人久等了,那张头换班忘留下钥匙了……”
牢门打开,谢婉真和江遥都愣了愣。
晏知盯着江遥:“还不出来?”
“哦……”江遥抬腿就出了门,这时候了,能回去泡个澡再来也好啊。
谢婉真忽然拦道:“慢着!”
晏知这才把眼神看向她,道:“不知十一公主有何指教?”
“你不能带她走……”说完这句,谢婉真缓了缓,又道:“晏大人也不能随意带走犯人吧?”
晏知:“皇上命我查清事情本末,公主若有意见,可去皇上跟前说说。”
说罢,也不管十一公主有些绷不住的面色,晏知带头,贴着其他牢房门远远的绕开了谢婉真就走。
江遥趁机供火:“夫君呀,慢点嘛,等等你媳妇啊!”
说完她还回头看看,谢婉真果然面色极黑。
江遥也闪过冰冷的一眼,这女人对付她多次了,有机会总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出了刑部上了马车,晏知就捏手腕子,将人拉过来抱着,一气呵成。
江遥:“我几天没洗过了……你还能忍忍不?”
晏知:……
马车直接拉回了督司府,晏知直接叫浴桶在自己屋里打满水。
江遥也懒得想他什么意图了,愉快的洗了两次。
晏知等了许久,终于去把浴房的门闩震断了,进来道:“别泡了,再泡都要皱了。”
话音刚落,热气腾腾的浴房里,江遥已经穿好他准备的轻纱寝衣,当着晏知的面缓缓拉上了肩膀的衣襟。
晏知又止不住的眼冒邪光,盯着江遥打量,好像连这层纱他都看不见似的。
他走近,没有如以前一般捏手腕,而是一把将人抱起。
江遥:“你这是弄断门闩还不过瘾,想再掰个活人试试?”
江遥被他举着,翻了个白眼,也只好双手箍着他的脖子。
晏知:“夫人,你怎么又没内力了?”
回来的马车上晏知已经试过,但那会儿谁都没空说话,他也就现在才问了。
江遥挂在他肩膀上,又发现松手人也保得住,就摸了下他上次肩胛的伤口,又捋了晏知的背和手臂,道:“听说你被抓了?”
晏知:“那是为了入虎穴得虎子。”
江遥:“所以你特意支开我?”
她已经在他后腰摸出了一点结痂的疤,还好当时为了让乘风给他上药,药膏药粉都留给他了。
但这伤如果用了她的药,起码得是三天前才伤的。
所以他这一路,都挺不安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