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知牵着马,两人都没有骑,而是慢慢往村外走。
等出了竹屋范围,晏知忽然上前牵住了江遥的手。
她看看手,转过头不明所以的看向晏知。
晏知却牢牢的握着她的手,道:“夫人,你真冷血,屠了一个村!”
江遥面无表情的道:“觉得可怕了?”
哪知晏知却忽然拉着她手背在唇边亲了一口,道:“竟然滴血不沾,我觉得太美了。”
江遥本来有些平静低沉,此时冷不防被他这么一说,一时间那心头些许的冷凝荡然无存,差点没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转头看晏知,却见晏知一副邪里邪气眼神的盯着她,眼睛里倒映着她的影子,唇色还有些未复原的苍白,但嘴角上扬着笑意。
看起来是挺柔情蜜意的。
江遥想起,刚才晏知只动了一鞭子,就全程在旁盯着她干活。她不经意间一瞥,他也是这副如痴如醉的表情看着她。
江遥翻了个白眼,道:“你怎么这么变态!”
晏知道:“我还能更变态你想不想看?”
江遥:“你到底什么时候得的病?回头叫赵大夫给你看看!”
晏知:“你亲过我之后,就像给我下了毒,别人看不了,得你给我看看。”
说罢,晏知翻身上马,也拉着江遥上了马。
上马后江遥却是无语极了,这人竟给她反着拉上去抱着了!还抱得死紧,那只手箍在她腰背上,脑袋下巴抵着她颈窝,两人贴的紧密无间。
这样倒着走她不难受吗?
江遥无语,顺手就摸了摸他肩胛的绷带没松,伤口崩开没。
果然,救了别人之后,就比较在意自己的劳动果实,会主动关心这伤能不能养好。
晏知却往她脸上贴蹭了一下,低声道:“我里衣已经被你撕了一半,再摸就要在这里来了。”
江遥惊的小手一颤,不可置信的道:“我撕的又不是你裤子!”
晏知好心的建议:“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可以试着撕裤子,只要不让为夫的身体被别人看见,你撕下来做棉巾,做手帕都可以。”
江遥真的受不了了,感觉这人在变态的道路上越来越野了……
她作势就要跳马,晏知一把拽着她手臂时,江遥趁机凌空一个翻转,竟然顺着晏知的头顶翻到了他身后坐着。
晏知察觉到她空翻已来不及阻止,只好手上一托给她借力。
随之她抱着晏知的腰,晏知只好认真骑马,但还是用一只手拉着她手,还要十指相扣的握着。
江遥在他背后,忍不住露出了愣怔的神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概就是在想……我想拿你换赏金,而你竟然想娶我?
次日一早,江遥在高高的山石上眺望,果然见那村中祠堂烧垮了,还在冒着烟。
等走了一阵山间薄雾渐散,又开始下雨,江遥在马上撑起伞,晏知也就顺便遮在伞下。
烟雨幕中,山林清润,恰走到有路的地方。
此时已有路人往城中方向走,看到那林间出来的两人一骑,男俊女俏,绰绰身姿,撑着把大红伞,就在春日小雨中踢踏走来。
路人纷纷注目观看,还有小童好奇问道:“祖母,他们真好看,是山里出来的神仙吗?”
那祖母颤巍的打量了几眼,道:“老了,眼力不行,就看见了血红色的一团飘过去。”
晏知早抬头打量了伞顶,问道:“这伞也是弯月楼造的吗?”
江遥也就想起蛟鱼城时给无极阁主的那一针,道:“别抬头,小心掉针。”
晏知果然没有抬头,但转过脑袋去看江遥的发顶,道:“你会让我被针戳?”
见江遥没说话,他又道:“你舍得?”
江遥伸手就在他肋边掐了一把,晏知绷着肌肉,没怎么被掐到,但还是装模作样“嘶”了一声,然后顺势拉过她的手。
细细摸去,不同于练武人掌心的厚茧层,江遥手上只有薄薄一点,而且光滑不粗糙。
晏知又问:“你还有哪些仇人?”
江遥瓮声瓮气:“你问这干嘛。”
他道:“你告诉我,我帮你杀,或者我弄过来给你杀。”
江遥:……
到了好走的路就开始加速,江遥便收了伞,揪着晏知的衣服坐好。
等到了个县城,乘风竟然已经在等着了,看来走时晏知就与下属说好了汇合的地方。
江遥在客栈门前将一张银票拍给乘风,乘风有些懵,问道:“江姑娘……这是?”
江遥指了指门口的晏知,道:“现在我保护他,他的开销算我的。”
乘风见晏知未置言辞,一脸严肃的展开银票。
随即他满脸惊诧,不可置信道:“五十两?”
晏知也瞥见了银票的面值,寂静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