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颤颤巍巍的抖了一会,还是道:“里面……里面可能点了很浓的媚香,等人进去待一会……就有去休息的侍卫,就会……”
“就会中媚香把女子折磨死?”江遥帮她说完,又诱惑般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猜?是不是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情?”
此言一出,宫女猛地瞳孔一缩,已然话都说不出来了。
江遥啧了一声,嫌弃道:“胆子这么小,怎么帮你主子干坏事呢?”
宫女惊恐道:“那是……是个新进宫的美人,十一公主……公主她让我……”
“让你带路?像今天带我去一样?”江遥继续帮她说完。
想了想,江遥勾唇一笑,对宫女道:“睡吧,一会做个春梦!”
她随手将宫女劈晕,接着快手快脚的与她换了外袍,就扶着人往那大屋里一丢,随即转身就走。
在宫女的身上没有摸到出宫的牌子,只有返回后宫的腰牌,江遥便找太监问了十一公主住的地方怎么走,只道自己是新来的到前宫办事不认路了。
有了太监指路,江遥找到那处看起来还算不错的真景宫,便躲在暗处等了一会。
这里肯定不如凤鸾宫守卫严密,出来行走的都是些宫人。难得的是,这狗皇帝后宫一百多位妃嫔和皇子公主,十一公主竟然能独居一处宫殿?
这不但说明了皇帝对她是有宠爱的,也说明她在后宫不但站得住脚跟,还混的风生水起。
十一公主……好像叫谢婉真?
回想起与谢婉真打过的两次交道,特别是上次她帮皇后来问话,江遥很快便决定:还是给她也放一把火吧。
等江遥回到督司府小院时,真景宫一处摆放杂物的屋子早已开始起火,火势很快顺着帘帐燃了起来,又连着点了旁边空屋里的不知何时摆放的木料,又一路顺着不知谁泼的菜油愈燃愈旺,整个后宫都被惊动闹了半宿。
谢婉真的寝殿还算好,并没有被烧到,但她放珍贵布料的库房遭了殃,大火过后,只余焦炭。
她在床边坐着,一宫女走进前来,道:“你倒是毫不心疼。”
谢婉真看她一眼,道:“只是些东西,以后还会有的。”
顿了顿,她又道:“香玲你看,上次林霜叫了凤鸾宫的人设计江遥,那个小太监死了,凤鸾宫起火。今日绿苇去引路,绿苇代替她死了,我的真景宫又起火。”
香玲犹疑道:“你是说,都是江遥做的?”
谢婉真平静的很,道:“别小看任何人。”
香玲建议道:“那她一定不是正常出宫,不如拿出记录当面对质。”
谢婉真一拂袖摆站起,理了理昂贵的贡缎寝衣,道:“若真是晏知在她身后,未必不会做好收尾,你看那六个侍卫死的多快?即便没有,若拿去明处对峙,侍卫营的事怎么说?”
想到这层,两人都静默了一会。
思虑片刻,谢婉真目中闪着寒光,道:“香玲,你回去吧,这里不用你了。”
香玲目光微动,道:“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
江遥的小院一贯的有人把守,但自她从围墙翻进来,暗卫和侍卫看了也就直接放行,于是一路都没人拦着。
直到进了屋,往常在小院里听喊的一位嬷嬷还是过来了,就看她门口有些血迹,江遥坐在桌前,衣襟上也有些红点。
“姑娘受伤了?赵大夫还没回来,奴婢先帮您传府医?”嬷嬷问道。
江遥无甚在意的摆摆手,道:“不用麻烦,只是真气乱窜伤了点,帮我备药浴就成。”
嬷嬷也不多话,按照往日赵如意配好的药包令人抬了浴桶进来。
屋门关上,江遥将衣裳随手一丢,人已经掠入浴房进了水桶。
被铁手暗输的真气已经排了,现在乱窜是自己妄动武功的后果。江遥泡在水中,快速吸收药力,配合内息调整,尽力压制内战。
她本还想在真景宫多留一会,看看火烧的如何,趁机再造造其他乱子,给谢婉真回分大一点的礼。但内里还未真的恢复,一时间她自己也吃不消了,只得先回来疗伤。
等晏知到江遥小院时,房里没人,顺着去浴房的路上丢了些衣裳,能看到一件素色外裳上沾了血迹。
他往浴房探去,浴房没有点灯,但房内已没有了热气,江遥泡了许久人还没出来。
他经过没有拉起的帘帐,没发出一丝响动,就看见了倚在浴桶边的后脑勺。
晏知到浴桶边站了站,江遥闭着眼睛皱着眉,浴桶里的水竟被江遥外泄的真气搅动着,时不时旋出一道水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