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向不爱管太子的事,听说了没性命之忧,也就当后宫事丢给皇后来查。
皇后令人问了太子的侍从,初始太子交代了只说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但太医脉案说是中毒,皇后不想善罢甘休,谢临渊是她亲孙,调查完宫中无果,又调记录发现谢临渊跟着太子悄悄出宫,在外面吃了顿饭,回来就双双晕倒了。
所以,在哪吃了,和谁吃的,有没有人蓄意谋害,这就要调查清楚了。
江遥这边早已住回小院,等乘风与她说完这事之后,江遥还有些懵。的确是一起吃了饭,吃的也是一样的东西,她还让赵如意诊了把脉,她这里确实一点毒没中。
她起身往小院回去等着有人来召,赵如意撸了两把袖子,奶凶道:“这明显是针对你来的,怎么三人吃饭就你没事?我跟你去,什么毒都能给他解了!”
江遥想了想,一时猜不出谁在下黑手,太子也不大可能给自己下毒吧?只好道:“到底是针对谁还未知,或许只是殃及池鱼?我先去看看,当下你还是留在这安全一点。”
不多时果然有人来了,一个太监还带了一队禁军,俨然把江遥当作嫌疑人看待。
江遥跟着入宫,没想到赏花宴后这么快就又能入宫,忙了半天血玉勾依然下落不明,皇后却是频频冒头。
她暗自转了转手腕,已诊疗四次,基本把钉针真气导出去了,气海伤还是伤,可她也勉强能动武了。
江遥是直接被带到宫里的慎刑司问话的。见到皇后时,她身边还跟着位照过次面的十一公主。
皇后脸色不济,十一公主先冷笑着道:“本公主平日也常帮母后打理琐事,对些腌渍事也有些心得,叫你来问话,你如实回答就是。”
江遥神色淡淡:“问吧。”
十一公主看了眼皇后,皇后有些微倦,这才叫她来帮忙,于是她先问道:“你可是住城南胡桃巷最里面那间院子?”
江遥答“是”。
十一公主又问:“听闻那院子是你表家借住的,但遭遇过暴徒袭击大门都没修,平日也无人在,你实际真是住在那个院子?”
听了这道问题,江遥忽觉不对,便警觉道:“这事应该与太子中毒无关吧?”
十一公主眯了眯眼,笑道:“太子哥哥送了信去你那,也不能说完全无关,问话自然要从头问起。”
“是送信去过,”江遥接过话头,却转到正事上来,道:“我与太子、大皇孙殿下有过几面之缘,昨日大皇孙出宫,便临时喊了小女去醉满楼用午饭。”
等她说完,还不待十一公主开口,皇后厉声问道:“太子和大皇孙都中毒晕倒,怎么你却没事?你说说,是谁下的毒?”
江遥面色微寒,道:“饭菜大家都吃了,若我下毒,又怎会自己一人没事平添嫌疑?且毒不一定从口中入,听闻太子和大皇孙回来后才晕倒,那一应用具,熏香,碰过的东西都检查过了吗?”
江遥虽有嫌疑,但一无证据她下毒,二来也确实有些不合常理,因此也还只是有嫌疑。
此时皇后看她冷静辩驳,说得还算有理有据,也不能随意定罪,况且她还是想找出敢谋害皇孙的真正凶手。
等令江遥说完那日用饭事宜,就暂时将她留在了慎刑司关押。
江遥道:“我并不是犯人,也没半分证据有实际嫌疑,按律不应关押。”
十一公主却冷声道:“在宫里,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就是律法。此事未查清楚之前,没把你送入天牢已是留了情面。”
几人离去后,江遥便被带入一间小屋子关着,她也就随遇而安,顾自在破板床上闭目打坐。
是夜,黑暗的小屋里,黑白分明的潋光微闪,江遥睁开了眼睛。
门口本应该上了锁,但一炷香前,有人送来一碗饮水,那锁就有意无意的没插好。
江遥并没有立时靠近门前查看,而是且等了等。
这一会儿,门口又有了脚步响动,还有男人低哑的声音说道:“留好门了?”
随即一个尖腻的嗓音也压低声道:“留好了,咱办事将军们还不放心?”
房门被推开,领头一人似乎预想到黑暗,端着烛灯进来的。
入内一看到人,他便大喜:“果然是好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