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的屋子还没有整理好,只能跟着晏知往他住的地方走,去吃饭。虽然她觉得晏知是故意不让人整理的,但她没有证据,侍从也只说不知道姑娘屋里砸了,回头找人来打家具。
又是相对而坐,江遥无奈,在饭碗里夹了些菜,就准备去外面坐着吃。
她那不喜欢一对一同桌的言论还没开口,晏知已经解下鞭子了。
江遥当即放回碗,拉来个板凳,翘了只脚,用勺子吃饭,只要晏知不反感,那她就权当没人在,怎么随性怎么来,甚至还喝起酒,不忘给晏知也添一杯。
只不过她是用壶喝,懒洋洋的侧倚着桌子,一线酒液就倾入口中,喝完她就用晏知放在桌上的帕子抹嘴,总之就是要故意显得粗俗一点。
晏知却没有说什么,竟还陪着喝了两杯。他仰头喝尽杯中酒后,就低头用手指慢慢抹过唇角的酒渍,但薄唇还留有些水光,一时间有种邪狂的美。
江遥道:“别说你还真是个美人,邪里邪气那种。”
晏知抬眸看她,那神色姿态不能叫看,而叫盯,半晌眼睛都不眨一下那种。
“吃好了?”他问道。
见有人进来收拾,江遥似乎想到什么,提着没喝完的酒壶道:“好饱,我出去散步消食。”
说着她就已经拔腿就走,还顺手将落在胸前的长发向后一拨,只捏着脑侧垂下的红绳细辫,就熟门熟路的往庭院而去。
走了半程,江遥忽然想起往后看了看,才惊觉晏知竟也跟在后面走着。
她一停顿的功夫,晏知三四步走到了她身旁,一手背着,一手就拉了她的手腕道:“不是要散步吗。”
江遥被他拉着在庭院中走了一会,怎么走怎么觉得瘆得慌,扯了下自己的手腕没扯回来,就道:“天天在这逛有什么意思,吃得太多了,我得走远一点,去街上走走。”
晏知看了眼还没走完一半路的庭院,以及江遥都还没去逛过的后院方向,道:“那就去街上走。”
说完,晏知拉着她就往门口方向去,江遥一怔,这出门呢还要拉她?生怕别人认不出他,再顺便给自己弄个新悬赏?
她连忙道:“你这张脸太多人认识了,出去肯定遇到刺杀,回头我也跟着被悬赏,不成,你不能和我一起出去。”
晏知侧目有些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唤来身后不远的乘风,低声吩咐了句什么。
就在往庭院外走出去的功夫,乘风拽着一个算命先生就进来了。
那算命先生还在说“今日天机不对,本道不算命,你明日再来……”人就被提到了晏知和江遥面前。
江遥:……
乐四:……
晏知在一旁好整以暇的找了个石凳坐下,望着大眼瞪小眼的两人,道:“怎么,互相不认识了?”
江遥:“呵呵,你想怎么你就直说吧!”
晏知就道:“易个容我看看。”
乐四见江遥未置可否,就问道:“易什么样的?”
还不等晏知说话,江遥就道:“那肯定得弄个大胡子啊,不然哪遮得住督司大人的美丽容颜。”
于是,在晏知的默许下,乐四掏出了吃饭的家伙什,真的给晏知贴了半脸的胡子茬,还把他眉毛改了改,看起来便凶狠多了。
弄好后,两人还不走门,晏知熟门熟路的就带着江遥翻墙出了门。
江遥直呼好家伙,不愧是变态狠人,自己家墙头哪里好翻也摸的熟的很。
等走完一条长街,江遥便说要回去了。
晏知却道:“你不是说要出来散步,非要走远一点?现在才到哪?继续走。”
接着,晏知又伸手捏了江遥的手腕,非得拉着她继续走。江遥抽不出手腕只得翻了个白眼,道:“你不拿捏点着什么逼着人做不愿做的事,你心里就不舒服是不是?”
见这人贴了个胡子,就完全不顾及,不但往亮堂的地方走,还偏往人多的地方扎,好像越是这样,越不担心别人能认出他是晏知。
当然也确实没被认出,不是谁都有透过胡子看本质的眼光,连着街上打马而过的尚武候,就从两人面前过,愣是一个都没认出来,眼风都没多瞥一眼。
晏知见了尚武候,却忽然问道:“你怎么他了?”
江遥微微尴尬,想起那桩事,又想起自己还未找到线索的血玉勾,只叹了口气。
她这叹气不言,晏知的眼神却变了,拉着她加快脚步,往一个小巷子走去,然后忽然就把人往墙上一按,就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