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硕宁再次醒来,身边并不见席慕瑶身影。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疲惫,费力睁开眼睛,想要叫人,却发不出声。
勉力站起来扶墙走到门口,就见邢力手下人站在门前,惊喜地看着他,然后上前搀扶,依旧不见席大夫和席默的踪影。
“主子!”邢力上前问好,扶住硕宁的手健硕有力,和虚弱的他形成了对比。
他见主子眉头紧锁,眼睛一直在寻找什么,脱口道:“小人大前日在周围随侍,就见到那个救您的女人挟包袱,带孩子,说要去舅舅家住几日,然后竟然就真的扔下重伤的您离开了。您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她作为大夫,太不负责任了!”
见主子听得心不在焉,带着些许反感,刑力不敢再多言,挥手示意手下退下,安静地随侍一旁。
有点意思,硕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才正式抬眼打量着整个小院子。
院子是用手臂粗的木桩围得严严实实,除了他住的这间木屋,还有两间很小的房子,一间放杂物一间做厨房,里面柴火和物品放置规整,满满当当。
难怪前几日醒来两人会住在一个房间,这也确实是没有地方住。
这一刻,他还得感谢她把房间让给了他。
这时候另一个收下邢强上前请罪,“属下来迟,主子责罚。”
“不妨事,死了的兄弟好好安葬,暂时在此养伤。”
硕宁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房子,除粮食,其他物品一应俱全,看不出什么异常。
房间里席慕瑶只留下了半月左右的疗伤药,除此之外,无米无粮,整个院子就仿佛是个过路歇脚的,除了整洁,能看出来是常打理的,却完全不像是一直有人住的样子。
硕宁此时本就需要蛰伏,闲来也无事,足足在这个破地方待了一个月。
席慕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
硕宁明白,这个女人不只是带着孩子去舅舅家那么简单,更多的可能是也在躲着他,毕竟孤儿寡母的,谁也不想招惹上一些难缠的事情。
邢力见带来的干粮已经吃得差不多,附近的野鸡野兔也都被他们打了牙祭,最主要的是少爷的伤已经好了。
看着少爷总是皱褶眉头看着山下,却没有下山的打算,他想不透主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还别说,这女大夫配的药药效了得,伤口愈合地比他们的预计快得多,留下的伤疤痕迹都很淡。
功效比府里的开的那些名贵药品要好上许多,就是都是半成品,不知道能不能用药渣再配上些,多少想备着点。
刑强没事就在小木屋周围闲逛悠,上次的事情,那一群狼,已经被他们收拾得差不多了。
但是世人都知道,狼群的报复性是最重的,主子还在这里休养,他们不得不小心。
每天安排轮班巡视,曾经多次有手下上报,附近有狼出没,每次他都兴师动众上前查看,最终却只能远远看见有狼,但是却没有下一步的行动。
这一点让刑力一行人百思不得其解,看狼群的踪迹,就好像是他们身边有一个圈,有什么恐怖的力量让狼群望而却步,只是在巡视。
他们经历了上次的厮杀,也绝不会自大到觉得这是因为他们人多的原因。
多次找不到原因,刑力就把这奇怪的现象告诉了硕宁。
硕宁一直在养伤,听到手下这一番说辞,原本就对席慕瑶的身份起疑的他,现在更是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在山上救他的时候,席大夫穿的衣服并非是本朝的服饰。
而是看上去更像是南疆一带的,没有过多的花哨和装饰,看上去有点军中男人的服饰,只是更加简约,利落。
据说南疆一带经常出没猛兽,有当地人就会配置药水或者毒药,专门来遏制猛兽的攻击,用来保家护院。
这小木屋看上去平淡无奇,但鲜少有野兽出没的痕迹,刑力他们打得野味大多都是进山所获,想来这周围也是做了防护措施。
硕宁这边对席慕瑶越来越感兴趣,顺带着让刑力研究一下周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克制猛兽。
虽然他知道,这样也许只是徒劳无功,但看着手下闲着也是闲着,万一能收集到什么蛛丝马迹,也可用于战场上,
席慕瑶这边就没有硕宁那么清净了,带着席默回哥哥家是她最后悔的事情。
家中孩子众多,席默又是个欢脱的性格,每天像小头领一样,带着一群孩子骑马打仗,没有一分钟的清闲。
嫂子怀有身孕,哥哥上心得紧,一群小萝卜头都要席慕瑶看着,让她头疼不已。
不过也有收获,既来之则安之,索性就看看原主家庭结构,以免以后露出马脚,让人看出自己不是真正的席慕瑶。
“妹妹,看你一坐就是一整天,是心里有心事?”
嫂子见席慕瑶又坐在窗前发呆,拿了女红上前和这个妹妹聊天。
5年前她刚生老二,当时席慕瑶还在老家,听说是许了户人家,出嫁月余,夫家就出了事故,留下妹妹一人。
当初也怪她不争气,身子重,最后难产,等席慕瑶哥哥忙完家中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