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夫闻言,没说什么,慢步走进院子。
任修筠跟在后面,忙又道:“她让我转达一句话。”
任大夫听完他的传达后,神色暗晦不明,还带上一丝慌张。
任修筠很少在父亲脸上看到这种情绪。
“父亲,怎么了?”
“无事,你回去好好学习吧。”任大夫背脊更弯了,走回屋子把门关上。
任修筠站在原地,思考舒宁话中的意思。
前一句他听懂了,这段时间父亲一直为舒道长的病研制药,既然好了,值得高兴。
可后面一句,“让他失望了”,是什么意思?
难道舒宁辜负了父亲什么?
任修筠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他甩了甩头回到屋子,吹灯睡下了。
......
陈氏道馆关门几日,引起了城中百姓的议论。
他们的大门还是敞开的,只是在大门口处摆了一个木牌,上面写着“暂停五天”四个大字。
有好奇的百姓来到门前扬声问里面正在算账的田吉。
“小道士,何事不算命啊?”
“是啊,你们停下来,我们虽然不去算命,可心里却慌的很。”
“对啊,透个风口呗。”
田吉见状,无奈叹息,来到门口,拱手与大家,“对不住了各位,舒道长修行遇到瓶颈,暂时不算命,大家若是有事,便去外城找其他道馆。”
“这样,这次历劫可难?”
“是啊,我听说道长渡劫若是不过,有可能会危及生命。”
“这般严重,看来还是当小老百姓的好。”
“希望舒道长能度过此关!”人群中有为百姓祝愿道。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聚集在这里,齐声喊着这句话。
声音之大引来了巡逻官兵的侧目。
官兵走过来,把他们驱散开,就怕有心人在人群中会搞事,百姓也知晓他们的作为为了百姓好,所以没多抱怨,嘟囔几句便散开了。
院子内,危瑶抹着泪,心里感谢这些百姓。
舒宁坐在屋内,听到百姓这些话轻笑一声,虽然知道他们是起哄且不知缘由,可感受着人情味,心弦暂时得到片刻放松。
任大夫正在给人看病,从病人口中知晓了这件事。
他心绪不宁就连把脉都给摸错地方。
“不好意思,最近累着了。”
“哎,放心吧,大夫的医术,我们这些街邻都知晓,可得注意些身体,别过多劳累了。”病人拍了拍他的手。
给病人写好药方后,任大夫来到院子,看向正在选药的陈氏。
“夫人。”
陈氏很少听到任大夫如此郑重叫她,便慌了神,“怎么了?”
“舒道长恐怕出事了。”任大夫拿不出主意,只好跟她商量。
他觉得陈氏与舒道长如同母女,应该会知晓女人的心思多一些。
把昨夜任修筠与他说的事情再转达一遍,“你说,舒道长这事该如何解决,我们要如何劝导她?”
“糟了,真如舒道长算的那般,她与我们决裂了。”陈氏焦急,脑门很快就冒了汗。
任大夫稳住她,“你先去与舒道长见上一面,看看她的心绪如何,回来再传达给我,我才好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陈氏听了这话,总算找到了目标。
“好好好,我马上去。”
任修筠已经不在医馆了。
修整期已经结束,他回到书院继续读书了。
一心只为读书,不闻窗外事,到了下午,他才从同窗口中知晓这件事。
“你说舒道长这次历什么劫?”
“谁知道,我又不信这些。”
“有没有可能是红尘?你看女道长这么少,情爱这件事就是女人过不去的关,舒道长可能也是如此。”这位同窗一脸坏笑,“也不知道深夜的时候她会不会饥渴难耐。”
“我虽然不信这些,但我也不会亵渎,你给我闭嘴吧。”那位同窗端起书本来到任修筠这边坐下。
“你怎么了?”同窗看到任修筠正在走神,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任修筠这才回过神来,连他都没有注意到,听完那人的话语,他眉眼带上愤怒,对那人很是不满。
“你也看不爽他吧。”
这位同窗名叫陆弘羽,成绩中游,与任修筠也算好友。
“这人只要一谈到女人就那个鬼模样。”
任修筠收回眼神,低下头道:“不关我的事。”
“也不关我的事,不过我还是看不爽。”陆弘羽补充道,语气随意。
上课后,任修筠依旧心不在焉。
直到下课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从那人说的话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