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石明远听到这些哭闹的声音就反感,他站起来一脚踹开墨姨娘:“你生下的好儿子,你今晚上跟他一起关着!”
看着生母这样飞蛾扑火,石锦萱只是翻了个白眼,低声骂道:“没用!”而她自己绝不往前靠近半分。
老太太嘱咐了石青衫几句,又安抚了石婉茵,这便准备离开。
见众人快要散去,温茶和断弦这才得以进来房间里,当她们看见石青衫时都吓坏了,尤其是温茶,眼泪说流就流下来了。
“小姐,你怎么会受伤呢,早知道打死我都不去帮四小姐提篮子……小姐,您……”
温茶一边哭一边碎碎念着,石青衫在她们靠近自己时低声道:“好好扶着我,我走不了路。”
温茶的哭声戛然而止,被断弦瞪了一眼后又继续嚎着。
断弦和温茶一左一右叉着石青衫,早就分摊了她所有的重量,好像她只是胳膊受伤了,而不是被下了软骨的药。
看着石青衫好模好样的离开时,大夫人和石成欢更加困惑了,那些蒙面人究竟有没有办成事?
这个晚上,丞相府都不成眠。
天初初透着亮光,天空还是鸽灰的沉闷颜色,各个院子的
主子都聚集到正厅来了。
老太太和石明远的眼底都发着乌青,看起来这一晚上也没有睡。
除了老太太、石明远和大夫人坐着,还有石青衫也坐了下来,这是老太太体恤她昨天救妹有功,又受了重伤。
“昨天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石明远从未如此疲惫,这种家门不幸的事儿让他赶上了,那张脸好像一夜苍老了不少。
看着石锦华那张猪头脸,石红绡忍不住地想笑,只好用水红的帕子掩着嘴巴。
石明远瞥了石红绡一眼,忽然发现这个二女儿虽然不是什么正经姑娘,但绝不给他惹事儿,当真是省心!
“家丑不可外扬,昨天老太太已经说过了,如果你们后半辈子真的还想倚靠丞相府活得滋润,自己知道该怎么做。”石明远不傻,他知道这府中每个人都对身为丞相的他有所图谋,真正能维持关系的只有利益。
这一次来解决的,恐怕不只是石锦华的问题,还有石婉茵。
张姨娘犹豫许久,还是扯着石婉茵跪了下来:“老爷,婉茵……婉茵没有被大少爷给……她是来了月事。”
昨天张姨娘问了半天,才发现原来那血迹是石婉茵
来月事的缘故。
老太太和石明远都有几分喜色,若不是真的,那这事儿还有转圜的余地。
“张姨娘,你昨天在场吗?你怎么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石青衫直接质问张姨娘。
张姨娘神色一慌,“妾身……妾身没有在场,但是婉茵都告诉妾身了……何况本来就应该是……”
“应该是什么?”石青衫冷冷望着她。
看着石青衫,张姨娘怎么也说不出那句“本来应该是你受这侮辱”这句话。
看着张姨娘支支吾吾,石婉茵万分不解。
昨晚上明明把一切实情都告诉张姨娘了,张姨娘为什么不能为她说出来?
石婉茵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鼓起勇气说道:“父亲,昨天我听到了大哥叫我的名字,这才去的。没想到一进屋就被大哥抱住,而五姐却躺在大哥的床上,还用剪刀扎伤了自己……而我,只是被大哥掐出了伤痕,并没有……并没有……”
说出了真实状况,大夫人和石成欢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昨晚蒙面人说,他们给石青衫的茶壶里下了软骨散,之后把她扔到了石锦华的床上这才离开的。
石婉茵这样说,就和蒙面人
说的话对上了,看来石青衫是在漫天胡扯的!
大夫人眼底闪过一丝阴毒,随即用帕子捂着脸哭得伤心:“原来我们婉茵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可是青衫,你为什么要说谎呢……”
石成欢亦然露出伤心欲绝的神色,她望着石青衫:“青衫,你还在为上次青寒的事情记恨婉茵是不是?可拿清白之事来报复,让婉茵以后怎么活?”
石青衫冷冷扫过这一众装委屈装无辜的人,反咬一口是吗?
石青衫盯着她们:“婉茵说,看见我躺在大哥的床上,我怎么会甘愿躺在那里被欺负呢?”
众人一愣,石成欢先反应过来:“或许,你也是无辜的,没准你中了什么软骨散之类的药……”
“二姐见过软骨散?”石青衫微微眯了双眼。
石成欢心里咯噔一下,讪笑着否认:“我怎么可能见过那些呢……”
“这都是江湖中人用的东西,二姐怎么会知道?”
石成欢脸部微有抽搐:“我……时常喜欢听说书人讲那些……江湖故事。”
见石成欢快要圆不过来那个口误,石青衫微微抿起笑容:“可你们昨天都看到了,我只是胳膊受了伤,我能走能动能
说话,怎么会中软骨散呢?”
“可是……”张姨娘似乎真的鼓起勇气,想为女儿说两句话。
石青衫淡淡地看着张姨娘,坚强的语气更让人听着心疼:“张姨娘,你想保护婉茵我可以理解,女儿家失了清白,传出去没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