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菱说着激动的大口大口喘息。
苏槿儿正好去端水,距离有点远。
苏木乐过去轻轻拍着她心口:“慢慢说,不着急的。”
南菱有些诧异,这可是八年来,苏木乐第一次跟她这么亲和得说话。
苏木乐接着又说:“故事很精彩,老太婆你继续说。”
南菱:“……”
是她自作多情了,原来只是为了听故事。
“我被关起来后,我姐姐才告诉我,他们要我以处子之身练幻术,却没打算让我活下去,等我练了幻术,他们喝了我的血,他们的幻术可以更精进。”
苏槿儿端着水走来,冷哼一声:“这些幻术,总是要喝人血要人命,才能练下去。”
“所以我知道你们灭了南国后,我便放了你的两个孩子。”南菱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我恨透了南国,恨透了幻术,更恨透了南家之人。”
“巧了,我也恨。”说起幻术,没人比苏槿儿还要痛恨了:“我们落入这般田地,也是因为幻术。”
“那种害人的东西,就不该存在。”南菱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你夫妻,也会幻术对吗?”
“嗯,他是圣族血脉。”
“不过是南家的旁支,什么圣族血脉,都是那些人为了满足自己私欲扯出来的名头。”
苏槿儿对此不置可否,幻术的来源,南家的根源,她都不想去深究。
苏木乐双手撑着脑袋,等到大人说完话,这才问:“老太婆,你的故事讲完了吗?”
“后来……”南菱眼神冷了下来,神情有些阴恻恻的,片刻后她话锋陡然一转:“后面太血腥了,不适合说于你听。”
“别啊。”苏木乐着急了:“你还没说,你是怎么杀了你爹娘和你哥哥姐姐的。”
“我怕说了,你娘现在就会让我断气。”
苏槿儿冷哼一声:“我养的孩子,没那么娇弱。”
三个孩子在岛上野生野长的,她是什么都教了说了,从未把三个孩子当做小孩子看待。
南菱笑了笑又继续了:“其实后面没什么了,我骗他们说我愿意学幻术,他们给了我片刻自由,我就将他们都杀了,然后逃来了这。”
“过程呢?”
“好了木乐,别再问了。”
“好吧。”苏木乐有些悻悻的,不过很快又来了兴致:“所以老太婆你跟那个男人,一定有一段很感人的经历,所以你要死了,是想穿着嫁衣去嫁给他吗?”
南菱笑了,笑得眼泪都要下来了:“果然,孩子就是孩子,天真。”
“我说错了吗?”
苏槿儿叹息一声:“你不爱他,你想嫁给他,只是觉得亏欠了他,是吗?”
南菱笑着,眼泪却不断:“我这一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唯独对不起他,辜负了他的真心,我落得这般田地,也是我咎由自取。”
“娘亲,嫁衣干了。”苏木安拿着嫁衣进来,看到南菱哭得稀里哗啦,不解的看着苏木乐。
苏木乐拉着她小声说道:“姐姐,我听了一个很精彩的故事,要不要我将给你听啊。”
“木安木乐,你们先出去。”苏槿儿看南菱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就让两个孩子先出去。
她给南菱换上嫁衣,南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了。
苏槿儿长长吐出一口气:“我们也算认识了八年,如今你大限将至,我也不跟你计较过去的事了。”
说罢将南菱扶到了铜镜前,她站在后面,南菱坐着靠在她身上。
“南菱,睁开眼看看,你已经穿上嫁衣了。”
南菱艰难的睁开眼,看到镜中的脸,笑得如孩子般:“还真如他说的,我穿嫁衣很好看,苏槿儿,你觉得呢?”
“嗯,很好看。”苏槿儿说得很认真,不像是说谎。
南菱指着铜镜旁的箱子说道:“将我和他葬在一起。”
苏槿儿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个头骨,这应该就是南菱想嫁那人的头骨。
原来南菱要下葬,不是因为怕被岛上鱼分食,而是想和他葬在一起。
“好,我会把你们葬在一起的。”
“苏槿儿,永别了……”
“永别了,南菱……”
南菱走后,苏槿儿他们将她和那个头骨一起合葬,就葬在南菱住的屋子里。
虽然他们和南菱相处并不融洽,他们还是给南菱简单办了个葬礼。
葬礼办了三天,而这三天,年泝和苏槿儿都异常沉默,三个孩子似乎也意料到了什么,大清早的约着在海岸边商量。
“哥哥,你不是说,老太婆死了,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吗?”苏木安问。
年麦冬看着翻滚的海浪,年少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哀愁:“二妹三妹,你们想离开这里吗?”
“想啊,我想去外面看看。”苏木乐一脸的向往:“外面有爷爷,师叔,还有很多的叔叔姨姨,这都是哥哥跟我们说的呀。”
她又问苏木安:“姐姐你呢,想不想出去?”
苏木安倒是很平静:“我还好。”
“你少装了,你不也跟我说,想去外面看看吗?”
苏木安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你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