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亲,你们起了吗?”苏木乐站在门外大喊。
“起了起了。”苏槿儿赶紧开门出来,看见三人都在,有些诧异:“你们怎么都来了?”
年麦冬神情有些凝重:“娘,老太婆今天没来。”
苏槿儿呼吸一滞,回头看着出来的年泝:“阿泝。”
年泝轻轻点头:“她也差不多时候了。”
难怪年泝昨天会紧张,想是上个月已经察觉南菱熬不过这个月了。
苏槿儿深吸一口气:“我们过去找她。”
按照约定,每个月一号早晨,南菱不来,就是来不了了,他们就要去给南菱收尸,将她安葬。
他们还是第一次来到南菱所在的住所。
就只有一间小屋子,和他们的大宅子比起来显得有些凄凉。
苏木乐有些害怕,紧紧拉着苏槿儿的手:“娘亲,南菱真的死了吗?”
“还活着。”
“啊!”
突然传来南菱的声音,苏木乐差点被吓哭了,缩在苏槿儿怀里瑟瑟发抖。
几人这才看到,南菱摔在了沟里,也不知道在里面多久了,衣服都有些湿了。
年麦冬过去把南菱拉了出来:“老太婆你没事吧?”
南菱语气不悦:“你看我这样,像是没事吗?”
年麦冬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脾气好的孩子,听到这话,直接把南菱扔在地上:“嘴这么硬,看来是没事,那你自己起来吧。”
苏槿儿叹息一声:“这么多年了,脾气是一点也没学好,嘴里就不能有句好话?”
南菱冷哼一声:“我都要死了,还不能说个痛快?”
“什么时候死?”
“我怎么知道。”南菱被苏槿儿这话问得都气笑了:“你看我现在,动都动不了了,离死也没多远了。”
“没多远是还有多远?”
“你这是盼着我死啊。”
苏槿儿挑了挑眉走过去,又将她拉起来:“盼谈不上,不过就像你说的,你本来就要死了,我盼不盼的,有什么意义?”
这次南菱没有反驳她,很难得的对苏槿儿说话客客气气的:“可以麻烦你帮我换一身新衣裳吗?”
他们也算在岛上相处了八年,虽然说话总是不对盘,半个朋友还是算得上的,苏槿儿点点头扶着她进屋。
苏木安和苏木乐不放心也跟在后面,就留年泝和年麦冬在外面。
南菱看到苏木乐,眉头紧锁:“这丫头怎么也进来了。”
苏木乐哼了声:“我要跟着我娘亲,又不是为了陪你。”
“你这丫头太吵了,你还是出去吧。”
“我才不,我要是走了,万一你欺负我娘亲怎么办。”
南菱哭笑不得:“你看我现在还有力气欺负人吗?”
“那我也不走,反正我娘亲在哪我就在哪。”
南菱头疼得不行,忽然又笑了:“被你吵了八年,我也总算能解脱了。”
苏槿儿将南菱重重丢在床上,心情有些沉闷:“都要死了,说话不能好听点?”
“我说话哪里又不好听了?”
“你嫌吵还每次都要跟她斗嘴。”
不仅每次见面都要跟苏木乐斗嘴,还每次都凶巴巴的,关键姐妹俩长得那么像,南菱每次都能清楚分出谁是谁。
南菱扯了扯嘴角,笑容多了几分欣慰:“这俩孩子也算我看着长大的了。”
苏槿儿打开衣柜,差点没有被熏晕过去:“你这衣柜里是死了多少鱼,这么臭。”
“好久没收拾了。”
苏槿儿本来还想嘲讽她几句,看她那要死不活的样子,也猜想到她这段时间动弹应该都成问题的,还怎么收拾衣柜。
“这么多衣服,哪件是新的?”
“大红色那件。”
苏槿儿忍着恶心把衣服拿出来,却发现是一件嫁衣。
衣服上味道实在难忍,她递给苏木安:“木安,你拿出去帮她洗洗再拿来。”
苏木安不乐意:“我才不去。”
苏槿儿重重吐出一口气,声音很低,只有她们听得见:“木安,她快死了,我们帮她收拾干净,让她好上路。”
苏木安这才接过嫁衣出去了。
“谢谢。”南菱很意外的跟苏槿儿道谢。
苏槿儿轻笑了声:“都要死了才好相处了些。”
“我也不想,我就这个臭脾气。”南菱神情有些伤感:“这世上除了他,没人能忍受我的臭脾气了。”
“那个他……是你想要嫁的人?”
关于南菱的传闻里,并没有她成婚的故事,所以苏槿儿猜测那人只是她想嫁,却没能嫁成的人。
南菱望着床幔,眼角滑落一滴泪水:“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是疯子,我杀了我爹娘,还有我哥哥姐姐。”
苏槿儿耸了耸肩:“你杀他们有你的原因,至于你是不是疯子,你这个你心里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吧。”
南菱久久没有说话,再开口述起了自己的以前:“我曾在家里也是爹娘疼爱,哥哥姐姐爱惜,在我十六岁那年,我认识了个男人,他爱我疼我,我们相爱了,也许下要成亲的诺言。”
“我将这件事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