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沉默了许久,苏槿儿缓过神来,递过去一支新的笔。
“大长老别误会,我就是看着你像我夫君,一时话多了些。”
无妄没有接笔,脑海里想起女孩刚刚那张哀伤的脸,心口泛起丝丝疼意。
鬼使神差的他居然开口问了:“你夫君比你小?”
“是啊,小了整整十二岁。”
无妄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猛然间站起来,目光森寒冰冷。
“怎么了?”
男人怒不可遏的拂袖走了,走了两步又回头盯着她看。
这可让苏槿儿懵得不行:“我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她已经很克制自己,尽量不要在他面前说起他是年泝这种话,应该没有哪里说错吧?
男人冷哼一声,薄唇微动:“禽兽。”
苏槿儿:“??”
她木讷的看着男人离开,怎么也理解不了自己居然成了禽兽。
无妄说她禽兽,这话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禽兽?大长老真的这么说?”靳戈捧腹大笑:“哈哈,师姐,你是做了什么事,哈哈,被大长老骂禽兽,哈哈,笑死我了。”
苏槿儿后悔跟他们说这事了,她也是实在想不透,这才找他们问问的。
红英一个眼神看过去:“没看到槿儿心情不好吗?你还笑。”
靳戈强忍着笑:“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师姐,快,跟我们说说,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就……好好聊天的啊,我说起年泝小时候,说起我们之间的事,想着能唤醒他的记忆。”
红英点头:“你做的很好啊。”
“可不是啊,怎么就忽然骂了我,还一脸看我不爽的样子。”
要知道失忆后的年泝,对谁都是无所谓的态度,那瞬间她明显感觉到了年泝是厌弃她的。
靳戈憋笑憋得实在受不了了,转过去笑平息了再回头问:“师姐你好好想想,真的没有说别的或者做别的?”
苏槿儿幽幽瞪了他一眼:“就他现在这样,我还能做什么。”
她倒是想,但怕是都没靠近,就被无妄那带毒的针扎个透了。
红英也想不通:“那就奇怪了,好端端的怎么就骂你了。”
骂别的都能理解,但是骂禽兽多少有点诡异了。
苏槿儿丧气得不行:“是啊,我们就聊到我比年泝大十二岁,他就翻脸了,难不成他记忆改了,都无法接受女人比男人大了?”
红英和靳戈顿时愣住了。
“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
这眼神跟刚刚无妄看她时一样了。
红英有些为难的说:“槿儿,你现在十七岁。”
“我知道啊。”
“你说你夫君比你小十二岁。”
“哪里错了?”
“呃……”红英都不好意思说了:“那不就等于你夫君才五岁。”
苏槿儿先是一愣,然后恍然,最后痛苦的抱着头。
“我怎么忘了这茬。”
十七岁嫁了个五岁的夫君,她何止是禽兽啊,简直是禽兽中的禽兽。
靳戈已经笑不行了:“哈哈,你们聊着,哈哈,我……我出去缓一会,不行了,哈哈,师姐你一世英名居然被人骂禽兽,哈哈。”
红英狠狠推了他一把:“你赶紧走吧。”
苏槿儿懊恼也没办法了,现在想想她都想骂自己一句禽兽,怎么就忘了自己重生过,说出那种话来。
红英安慰她:“你也是一时忘了,你别自责了。”
“红英啊,我不是自责,我是丢脸啊。”
“这有什么好丢脸的,不就是说错了。”
苏槿儿哭笑不得:“我活了两世,真的是头一遭听到有人骂我禽兽。”
红英拍拍她的肩:“真不用多想的槿儿,你看啊,你和王爷都有了麦冬,一个五岁大的孩子,怎么可能生孩子,他用脚拇指想想也不可能的事。”
苏槿儿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把麦冬给忘了。”
可是也不对啊,无妄是知道麦冬的,怎么她说自己夫君比自己小十二岁,第一反应是骂她禽兽,而不是怀疑她是不是说错了。
“好了,你看今天天也不早了,明天再想这件事吧,累了这么多年,你都憔悴了,早点休息吧。”
苏槿儿点点头,她也确实累极了:“对了红英,麦冬呢?”
说到麦冬,红英无奈极了:“却凌带走了。”
“麦冬居然愿意跟却凌走?”
“却凌说,他那还有好多孤本医术,说不定会有解幻忆术的法子,就这么把麦冬哄走了。”
苏槿儿想了想说道:“就让麦冬先跟他呆在一起吧。”
虽然却凌很不靠谱,但眼下七绝正乱,她刚来又忙得不行,也顾不上年麦冬。
翌日。
天不亮苏槿儿就被下人喊起来了。
作为七绝的门主,卯时不到就要起身,然后梳洗去七绝台上香,算是给天恒国祈福。
这可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能间隔的仪式。
苏槿儿整个人都是懵的,迷迷糊糊上了香,回来还想再睡一会的,七绝的账本又送来了,说是要在卯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