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来的时候,就看到桌上熟睡的女孩。
他本想转身离开的,可脚下生根一般挪不动,目光更是紧紧看着女孩。
脑海里并没有关于苏槿儿的任何记忆,他看到那张脸是陌生的。
无妄就站在那,盯着桌上熟睡的女孩看了很久很久,久到苏槿儿都睡醒了。
“嗯……你来了啊。”苏槿儿揉着被枕得有些酸的手臂:“来多久了?”
无妄嘴动了动,淡淡的开口:“刚到。”
苏槿儿赶紧走下来:“别站着了,先坐。”
无妄没有动:“门主找我何事?”
“因为那个。”她指着桌上的奏折,蔫巴巴的说:“我不会。”
“门主不会可以去问却凌。”
“我找了,没找到他,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我去让人把却凌找来。”
“你别走啊。”苏槿儿赶紧拦住无妄的去路:“你说你都来了,就教我一下呗,这么多要处理,等找却凌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能处理完。”
无妄不为所动:“奏折不是谁都能看的。”
“所以啊,却凌现在什么都不是,但你是七绝大长老啊,这奏折最适合你看了。”
“抱歉,我没兴趣。”
无妄说着又要走了。
苏槿儿心一横,再次挡在男人面前,这次她换了张可怜巴巴的脸,再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里蓄满了泪水,然后弱弱的开口。
“大长老,求你了,帮帮我呗。”
男人太阳穴跳了跳,薄唇紧抿似乎在隐忍什么。
苏槿儿一开口就后悔了,这是凤鸟教她的,说什么,女人只要这么说话,男人就一定会妥协。
可是为啥她看无妄脸色那么的古怪呢?
难道是她语调还不够软?凤鸟说一定要说出那种很粘的感觉。
苏槿儿深吸一口气,夹着嗓子继续:“大长老,求你了……”
男人睁开眼看着她,一成不变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龟裂:“你别再这么说话,我可以帮你。”
苏槿儿:“……”果然,他不喜欢这种黏糊糊的女人。
正好,她也做不来。
苏槿儿里面换上认真的神情:“大长老,这边请。”
无妄微不可查叹息一声走到桌前:“处理到哪了?”
“呃……还没开始。”
无妄眼皮跳了跳,忽然有些后悔答应下来了,总感觉会很麻烦。
他深吸一口气坐下。
苏槿儿很有眼力见的拿了一个折子递过去:“麻烦大长老了。”
无妄动作顿了顿,还是拿起笔帮她批阅奏折。
处理到第五个的时候,他实在没忍住开口问:“门主让我来是做什么的?”
苏槿儿眨眨眼:“帮忙批阅奏折的呀。”
男人修长的手指夹起一个奏折,一字一顿:“帮忙?”
“对呀,帮忙。”
“帮忙?”男人重复了一次。
苏槿儿终于反应过来,干笑了声:“呵呵,我先看大长老你写,我学一会先。”
“学会了?”
“呃……要不大长老你再写几个?”
无妄低头又开始写去了。
其实苏槿儿哪里是在学,她盯着那双手想起他们之间那些回忆。
此刻的她,又觉甜蜜又觉酸涩,甜蜜是他还活着,就在她身边,酸涩即使他在她身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长老,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手很好看。”
拿笔的那只手顿了顿,接着是男人冷漠的声音:“没有。”
苏槿儿轻笑了声:“那我就是第一个咯?”
无妄眼睫颤了颤,没有应她。
苏槿儿手撑着头靠在桌上又问:“大长老会医吗?”
“嗯。”
“我夫君也会医。”
听到这话无妄抬头,目光多了几分疏离:“我不是你夫君。”
苏槿儿心口一疼,还得装作无所谓的笑了笑:“我知道啊,我没说你是。”
无妄继续低头写奏折。
“我夫君的医术很好,可以说是天下第一了。”
无妄扯了扯嘴角:“天下第一?”
“你不信?”苏槿儿见他接话,赶紧又说:“我儿子医术就是我夫君教的,改天你可以找我儿子切磋切磋。”
“我没那么闲。”
苏槿儿有些丧气的问:“你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啊。”
“因为无趣。”
“怎么会呢,人活一世,总要有自己在乎的人或事,去守护,去争取,不然活得像个孤家寡人多没意思啊。”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苏槿儿笑得两眼弯弯:“我现在觉得,你和我夫君小时候更像。”
她最讨厌文绉绉那一套了,小时候年泝缠着她要跟她玩,她嫌烦不想带他,他就一套一套的说,说得她受不了就带上他了。
无妄最不想听到苏槿儿说他像她夫君,本想反驳的,一抬头看到女孩那张洋溢幸福笑容的脸,不知怎地到嘴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苏槿儿沉浸在回忆里,像是自顾自的说着:“那时候他还很小,总缠着我跟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