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静悄悄的,门口站了几十个侍卫,气氛有些微妙。
苏槿儿走到门口,侍卫上前朝她行礼:“王妃,皇上和刘总管在里面,需要我们陪您进去吗?”
“不用。”
“那王妃,若是有情况,您记得喊属下等。”
“好。”
如今年泝和年岸彻底闹翻了,也不存在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年岸一来,这些侍卫就将前厅包围起来了。
苏槿儿刚踏入,一个茶杯碎裂在她脚边。
“年泝,你真够狠的。”
年岸说完见是苏槿儿,脸色瞬间铁青:“年泝呢?”
苏槿儿一脸平静的走进去,也没行礼,自顾自的坐下。
刘忠有些不悦:“小王妃如今是连礼都不行了是吗?”
“嗯,不想行。”苏槿儿有些轻笑了声:“你能奈我何。”
“你……”刘忠气得不轻,但眼下的状况他也不敢太得罪苏槿儿。
年岸又问:“年泝呢?”
“王爷很忙。”
“朕来了他竟不来接驾?”
苏槿儿觉得他有些可笑:“你觉得你到相爷府摆架子,还能摆得起来吗?”
年岸挥袖:“朕还是北国皇帝,他就必须来朕面前,跪下行礼。”
苏槿儿翘腿:“那要是王爷不来呢?”
年岸一噎,是啊,年泝不来,他又能如何,现在的他手上没有一个可用的人,暗卫也早就被控制了。
还真如苏槿儿说的,他来这里摆架子,根本摆不起来。
年岸重重坐在凳子上,手扶着额头。
沉默了片刻他也算冷静下来,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又犹豫了没开口。
刘忠看出了年岸要说什么,扬声说道:“皇上渴了,还不让下人赶紧上茶水来。”
苏槿儿瞥了一眼地上的茶杯碎片,慢吞吞说:“皇上不是把茶杯都摔了?”
刘忠想要说什么,被年岸一个眼色打住了。
年岸有骨气的没有计较茶水的事了,直接问:“年泝确定不来见朕了是吗?”
苏槿儿反问:“皇上不是专门把我朋友送回来的吗?还有别的事?”
提到这事年岸就气得不行,但又无可奈何。
苏槿儿也不急,气定神闲的等着年岸开口。
这么僵持了一会,年岸气急败坏的说:“朕已经把人送回来了,年泝他是不是也该把宫里的人撤走了?”
苏槿儿怔了一下:“皇上以为送了两个人回来,就能让王爷撤走宫里的人?”
“不然呢?他做这些,不就是逼着朕把人给你送回来吗?”
苏槿儿瞳孔一缩,心像是被揪了一下,难受得紧。
年泝逼宫,竟是为了红英和苏洋,那岂不是就是为了她?
他谋划了那么久,不该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吗?就这么因为红英和苏洋,赌上一切逼宫,真的……值得吗?
年岸越说越气愤:“这些年朕待南境,待他也是不薄,就为了两个奴才,跟朕闹得如此,朕人也送回来了,他就不能念在过去的情分上,收敛一些?”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年岸说话还是这么高高在上,可是半点都不提自己的错处。
苏槿儿眉目一凛:“你直接说吧,你要什么?”
“朕要宫里的人都撤走。”
“也不是不行,但是……”她顿了顿,话锋一转说道:“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苏槿儿目光锐利看去:“当年我家,究竟是为何被你灭了门。”
年岸脸色登时变了,根本不敢和苏槿儿对视:“你爹辱骂朕,朕气头上才下了灭门的命令。”
苏槿儿冷笑,一气之下?赶尽杀绝的做法,可完全不是说一气之下。
她果断站起来:“既然皇上不诚心谈交易,那就请皇上慢走了。”
“你站住。”年岸叫住了苏槿儿,咬着牙说:“朕说的是事实,当年你爹辱骂了朕,朕才会灭了黎家。”
苏槿儿回头看去,她了解年岸,看来黎丞相骂他这件事,确实是有的。
但以当年的黎丞相手中的权势,以及对朝廷的忠心,就骂了几句而已,年岸绝对不会灭满门。
而且当初那个黎家旧人说的那些话,灭门这件事,就绝对不只是辱骂了那么简单。
“无缘无故的,我爹不会辱骂你,在辱骂你之前,你们又聊了什么?”
年岸闷声:“没什么。”
苏槿儿直接扬声:“来人,送皇上回宫。”
“苏槿儿!”
就算年岸再愤怒,侍卫还是听苏槿儿的话,进来直接将他们围住。
刘忠老泪纵横:“皇上,已经到了如此,不如就说了吧。”
年岸倒是想犹豫,可惜苏槿儿没有给他机会。
“你们好好的把皇上送回去。”
“慢着。”年岸咬牙:“让他们出去,朕告诉你。”
苏槿儿一个眼色,侍卫们都出去了。
年岸闭上眼,神色有些悲愤:“朕……年少时受过伤,无法有子嗣。”
苏槿儿稍稍有些诧异,但她并不在乎年岸能不能生孩子。
她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