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千万要保住龙体啊。”刘忠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帮着分析:“您看,要不咱们把人送回去吧。”
年岸脸色顿时黑了:“送回去?凭什么?那两人闯了皇宫,犯下了诛九族的死罪。”
“可是皇上,您想想,咱们抓了那两人,小王爷就逼宫了,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啊。”
“朕不信他年泝疯到这个地步。”
为了苏瑶儿可以理解,但是红英和苏洋,不过两个无足轻重的下人而已,年岸绝不相信是因为那两人。
刘忠想了想,试探的说道:“皇上,门口小王爷那些人不让咱们出去,或许老奴去问一问,咱们把抓了的两人送去相爷府,能否出去。”
年岸痛恨不已,但眼下也没办法,只好同意刘忠这么做。
刘忠急忙去门口,和门口的侍卫说了几句,回来时脸色很不好看。
年岸大概也猜到了,顿时不知该笑还是该怒:“当真是朕的好堂弟,几个下人都能成为逼宫的理由。”
刘忠赶紧劝解:“皇上,您可千万要沉住气啊,咱们只有这唯一的机会能出去,只要出宫了,咱们就能联系外头的朝臣,这京城,还是权臣的天下,不是小王爷一个人能颠覆的。”
年岸站起身来,眼底燃起希望:“朕去换衣裳,你让天牢那边把人带过来。”
“是。”
年岸和刘忠,说是要带红英和苏洋去相爷府,这才得以出宫去。
两辆马车,年岸和刘忠在前面的马车,红英和苏洋在后面的马车。
而护送的,是青鸟。
刘忠一边驾马一边注意青鸟的动向。
京城大街上走了一大段后,刘忠瞧准了时机,驾马车直接进去小巷子。
青鸟驾马追过来,也只等在巷子口,并未往前追。
马车走远了,年岸掀开车帘见无人跟来,觉得有些奇怪。
但眼下他没心力关心这些了。
“刘忠,国公府要到了吗?”
“皇上,马上就到了。”刘忠擦擦汗,用力挥打着马。
一个急转弯险些把年岸甩出来,马嘶吼一声停下了。
“皇上,国公府到了。”
年岸掀开车帘,二话不说跳了下来。
二人急匆匆往里,见到仆人拦下,刘忠直接厉呵:“放肆,瞎了你们狗眼了,连皇上都敢拦。”
年岸一步都不敢停,径直朝着大厅走去。
“张国公在哪,还不快出来见朕。”
国公府管家急忙走了出来:“奴才见过皇上。”
“张国公呢?”
“回皇上话,今早我家老夫人陪着老爷,去城外寺庙上香了。”
年岸冷笑一声:“昨晚京城就戒严了,谁都不能进出,张国公好本事,没有朕的命令,今早还能出去京城。”
管家趴在地上不敢吱声了。
“赶紧让张国公出来见朕,不然朕屠了这国公府。”
“就像当年屠了黎丞相一家一样吗?”
这声音是……
年岸脊背一凉,猛然回头,看到年近安,他眼底闪过慌张,后退了半步。
刘忠立马呵斥:“相爷回京了,不先进宫面见皇上,到底私下见朝臣,意欲何为。”
年近安语气不屑:“我意欲何为?你们不都看到了吗?”
年岸脸色惨白:“所以大伯父,是要帮着堂弟一起逼朕退位吗?”
“你还委屈上了。”年近安冷着脸:“当年你父王以我儿性命要挟,逼着我远离京城时,你怎么不出来问问你父王?”
“大伯父和父王之间的事,朕也左右不了,朕当时自身都难保了。”
“你怎么会自身难保,你聪明着呢,哄着槿离那丫头替你筹谋,替你夺位。”说到木槿离,年近安语气更冲了:“那么好的一个丫头,一心为国,你是怎么对她的,你也好意思坐那个位置。”
“朕没有错。”年岸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朕坐上这个位置后,从未亏待过百姓,也未苛待过大臣,北国上下,谁人不夸朕是明君,大伯父,朕皇帝做到这个份上,又有哪里错了。”
“哼,你是没有对不起百姓,但厚待百姓的,是槿离那丫头,你也没有苛待过大臣,可朝中贪污盛行,腐官比比皆是,你更没有对不起天下人,你唯独对不起槿离丫头。”
年岸愤然:“木槿离,木槿离,你们一个个都提木槿离,分明就是你们狼子野心,少拿阿离说事。”
年近安都要气笑了,摇了摇头:“你以为当年我真的是为了我家小子离开京城的吗?我手握南境十万大军,区区皇位,我还怕得不到吗?”
“我当年愿意离开,是因为看你也是个可塑之才,尽管手段阴狠了些,是有帝王之心愿安邦天下的。”
年近安长叹一声:“都是利欲熏心,你父王如此,你亦是如此,年岸,你可还记得你当初为帝的初心?”
年岸讥笑了声:“你少来教育朕,朕为帝这些年,从未对不起北国,你说那么冠冕堂皇,若你在朕这个位置上,说不定做的比朕还要狠。”
年近安看着他,谈不上失望,也没有多愤怒,就只是很平静:“你也不值得我教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