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先生可真有意思。”走了好远一段,苏瑶儿才敢说这话:“那小王爷是何许人也,有权有势,咱们什么都没有,哪里还需要你对他好。”
苏槿儿扯了扯嘴角,笑容中多了一丝苦涩:“大姐觉得他有钱有势什么都有吗?”
苏瑶儿想了想:“除了身体不好,确实什么都不缺。”
就只是身体不好而已吗?
苏槿儿不置可否了。
年泝的一生她了解算多的,仔细想想,他好像真的缺得太多太多了。
从小身体不好,不能练武,不能劳累,整日泡在药罐子里,作为皇室孩子,这或许不算什么,可小小年纪因为父亲是继位第一人,遭受了数不清的暗杀,其中她就遇到过好几次。
大王爷为了保护唯一的儿子,在势力最巅峰的时候,退出争位去了南境,这一路又是多少凶险。
在南境这么多年,年岸登上那个位置,暗地里又多少次针对南境。
就算现在年泝回来了,年岸的针对也没有停止过。
而年泝,拖着病弱的身体,还要面对年岸明里暗里的计算。
仔细想想这些,苏槿儿真的不知道,年泝到底比她多拥有了什么。
也只有了解年泝的京松,才会跟她说,让她多照顾年泝一些。
“槿儿。”苏瑶儿示意苏槿儿看过去。
凉亭那边,轮椅安安静静的在一处花丛前面。
苏槿儿拍了拍苏瑶儿的手,独自走了过去。
凉亭下,青鸟拦住了苏槿儿的去路:“抱歉槿儿姑娘,主子现在不想见您。”
“他和你说的?”
青鸟一噎,年泝却是没有说这话,他也只是猜测而已。
苏槿儿趁着青鸟愣神之际,直接越过他走向轮椅。
青鸟本想阻止的,看轮椅那边没有动静,也就默默退到一旁去了。
苏槿儿站在轮椅边上,这才注意到,轮椅下方的花,是金茶花。
“王爷。”
男人没有理会她,盯着花看得很认真。
“白日里的金茶花,美得太夺目了。”
这话成功让男人抬起头看过去,眼神却是森寒一片:“苏槿儿,你不是她,别再用她的口吻和本王说话。”
“世上只有一个木槿离,但却不是只有木槿离才觉得,夜里的金茶花美。”
年泝紧抿着唇,没有反驳,但神色透着几分不悦。
苏槿儿蹲下来,摘了一朵花放在手心。
年泝眼眸一暗:“你的手是不想要了吗?”
苏槿儿愣了一下,回头笑得灿烂:“我对花的喜爱,就是在它开得最美好的时候,摘下来放在手心慢慢欣赏。”
年泝瞳孔一缩,呼吸都快忘了,死死盯着眼前的女孩。
苏槿儿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接着一朵一朵把金茶花全部摘了。
年泝抑制不住的浑身微颤。
当年在东境,他为她种了一大片的金茶花,花开的时候,一身戎装的女孩,就如眼前的苏槿儿一般,轻轻摘下一朵,眼眸熠熠生辉‘阿树你知道吗?我喜欢将白日里开花的金茶摘了放在手心,在它最美好的时候慢慢欣赏。’
一样的话,一样的语气,还有那么相似的神情。
年泝几乎就要以为,眼前的女孩,就是他心尖尖上的那个人了。
但是怎么可能,木槿离已经死了,死了五年了,而眼前的苏槿儿,跟木槿离根本没有关系,就只是……相似而已。
终于所有的金茶花都摘完了,苏槿儿长长舒出一口气,这样年泝就不会一直盯着这些花看了。
她回头才注意到男人神色很奇怪,以为他还在生气,有些无奈的开口:“我不明白王爷你在气什么,是,打架后让大家知道我是小王妃,让相爷府丢了脸,但这也不能怪我啊,那是青鸟……”
“你觉得本王气的是这个?”年泝开口打断了她,呼吸急促比刚才更气了。
苏槿儿有些懵:“王爷不是气这个,那是气什么?”
除了打架,她也没做什么让他丢脸的事情啊。
沉沉几息后,年泝还是没忍住说出了口:“苏槿儿,你费尽心思嫁给本王,小王妃这个身份,为何不用?”
苏槿儿直接愣住了:“啊?”
年泝直接转过轮椅去,不想看她:“本王就没见过你这般愚蠢的女人。”
一直到轮椅走远了,苏槿儿才眨眨眼回过神来。
“所以他气的是,我没有用小王妃这个身份?”
若是她来京山书院用小王妃这个身份,别说守门的侍卫了,就连杨夫人都要在她跟前磕头行礼的。
而且只要她说,苏令东的姐夫是小王爷,京山书院那些趋炎附势的学生,哪个不巴巴的跟苏令东好好相处的。
苏槿儿看着一地的金茶花朵,眼底染了几分温柔的笑。
“小不点是在……担心我吧?”
想到这里,她赶紧起身追上轮椅,主动推着轮椅:“王爷要去哪,我送你。”
“本王不需要,滚开。”
“青鸟都没跟上来,你自己推轮椅手会疼的,就让我送你吧。”
“苏槿儿,本王说过,别再出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