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场面就干干净净的了，京山书院哪个学生不知道京松的脾气，再敢多话，怕是会被直接赶出京山书院了。
苏槿儿看着轮椅消失在走廊尽头，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情绪，好像是生气，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苏令东弱弱的拉了她的衣袖一下：“二姐，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
说着没生气，可那脸色黑得不行。
苏瑶儿给了苏令东一个眼色，她拉起苏槿儿的手：“槿儿，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苏槿儿刚要说话，京松急忙过去：“你们要走？”
苏瑶儿朝着京松行了个礼：“对不起京先生，今日叨扰了您的清静，但这也不是我们的错，您也是明事理的人，也不该把这事怪在我们头上吧？”
京松大笑了声：“你这小娘子，我可没说要怪罪你们，你这话可是堵得我没话说了。”
“若是我说了什么让京先生不快，我向您道歉，今日打扰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你们看完弟弟离开我理解，但是他。”京松指着苏令东：“京山书院的学生，没有先生的批准是不允许离开的。”
苏令东有些懵：“我还是京山书院的学生？”
“你什么时候不是京山书院的学生了？”
苏瑶儿把苏令东拉到身后，看着京松不卑不亢说道：“如今的京山书院，我是不放心我弟弟在这里学习，指不定学成什么样，今日就当我来给我弟弟退学的吧。”
“退学？那可不行。”京松眼珠一转，目光在苏槿儿身上流转一圈：“我京山书院的学生，没有学成就离开，那是我的耻辱。”
京山书院很好，京松很有才华，这些京城人都知道，但现在苏瑶儿已经不想让苏令东呆在这里了。
“抱歉京先生，今日我弟弟一定要退学的。”
“别别别，苏小娘子，今日的事呢，是令东受了委屈，我一定会补偿他的，你就别让他退学了，这才来了几天了，都没学到什么。”
苏令东也有些犹豫，小声在苏瑶儿耳旁说道：“大姐，这里书很多，先生教得也比外面好，我想留下。”
苏瑶儿回头瞪了他一眼，声音不小的训斥：“你还想留下？才三天就被人欺负那么多次，再留下，我怕下次来都见不到你了。”
苏令东不说话了，委屈巴巴的看向苏槿儿。
“苏小娘子，我向你保证，以后令东在这里不会被欺负的。”
“用什么保证？”一直没有说话的苏槿儿问了。
“呃……”京松噎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要不我用我的命保证？”
苏槿儿面不改色的问：“你还能活几年？”
京松：“……”
“我弟弟才十四岁。”
京松无语凝噎，讪讪笑道：“那王妃你说，我要怎么保证你才不让令东退学？”
苏槿儿目光透着几分意味深长：“你收我弟弟做关门弟子吧。”
苏令东急忙小声提醒苏槿儿：“二姐，京先生从不收学生的。”
苏槿儿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等着京松回答。
京松长长吐出一口气：“小王妃啊，你是不知道，我啊，早在多年前……”
“别废话。”苏槿儿无情的打断了京松的回忆：“直接说收不收。”
苏瑶儿和苏令东都吓了一跳，那可是京松，怎么能打断他说话，还是这种强硬的口吻。
京松也愣了愣，错愕看着苏槿儿，恍惚间，他像是看到了另一个影子。
“小王妃，真不是我不想收令东，实在是不能收，我当年立了誓的。”
苏槿儿冷哼一声：“老东西，脾气大规矩多，还想留人？”
说完拉着呆愣住的苏瑶儿和苏令东就要离开。
京松瞪大了眼睛，直到看见苏槿儿真的要走，这才赶紧跑到她面前拦住她们。
他就这么看着苏槿儿，内心的震惊久久不能平静。
耳旁响起另一个声音。
少女一身戎装，出征前对他的叨叨厌烦了，就会说这样一句‘老东西，脾气大规矩多，你烦不烦。’
“你……”京松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苏槿儿一脸正色又问：“你到底收不收。”
“收，收。”京松看着她视线有些模糊了，低声呢喃：“太像了……”
苏槿儿就当没有听到那三个字，将苏令东拉上前：“令东，赶紧给你师父磕头。”
苏令东这才反应过来，呆愣愣的跪下：“徒儿苏令东，拜见师父。”
京松看着苏槿儿，话却是对苏令东说的：“我曾立誓决不收徒弟的，因为我最想收的两个徒弟，都没收成，小子，你走运了，你姐姐和那个人很像。”
苏令东听不明白，但他知道，京松愿意收他做徒弟了：“徒儿谢过师父。”
苏槿儿垂下眼帘，心情有些复杂。
京松最想收的两个徒弟，一个是她，另一个则是年泝。
当年她嫌弃京松烦，话多也管得多，而且她志向不在习文，就不愿意拜师。
而年泝见她不肯拜，也死活不拜京松为师，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