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兄长见瞒不住了,只好如实道:“娘亲的身子骨确实是大不如前了,不过幸好有了小妹你开的方子,气色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嬴金陵点点头:“等我见了娘亲,亲自给她探探脉,对症才好下药。”
都领教过妹妹隔空开药方的厉害,有了这句话就像吃了定心丸,三个哥哥都露出安心的笑容,齐齐点头。
嬴非霸见两个哥哥迟迟没有把那件事说出来,朝他们挤眉弄眼了一会儿,最后啧了一声自己说:“对了金陵,你那两个前嫂子要是来烦你,你不用理会她们。”
他话一出,嬴非闲和嬴非晏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这两个女人大难临头各自飞,带着孩子们回娘家不说,还扯着大旗说自己大义灭亲!
她们的娘家在朝廷任大官,跟嬴家翻了脸,天子自然是不会计较的,不如说更合了天子的意。
所谓的患难见真情,没想到在一起这么多年的妻子,居然是同床异梦,是他们看走眼了。
嬴金陵自然也知道这些,她点头道:“哥哥们放心,我自有分寸。我们嬴家岂是想巴结就巴结,想踹开就踹开的?”
告别了兄长们,忙碌了半天的嬴金陵就回椒房殿了。
奴才们早已毕恭毕敬站成两排恭迎,为首的是新晋的首领太监小邦子和大宫女红袖桃桃,他们见了主子,齐声高喊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嬴金陵望着这座巍峨的椒房殿,青烟袅袅下,铜制的凤凰立在高耸入云的双阙之上,栩栩如生,好似随时都会翱翔于九天,琉璃瓦顶在流光照耀下灼灼生辉。
这是原主入驻椒房殿后,慕延征特意命人重新翻修扩建的,不仅是殿外,就连里面也是焕然一新,花椒都是重新粉刷的。
把跟白月光的爱巢改得面目全非,就是为了讨好他们嬴家,这狗男人真是很能忍。
嬴金陵挥手让奴才们都免礼,桃桃第一个蹦过来搀扶着主子,喋喋不休地一路给她介绍天子又给椒房殿添加了什么羡煞旁人的东西。
比如鎏金的“椒房殿”三个字是亲笔题的,北域进贡的海棠花全都移植了过来。
“奢华是奢华,就是不走心,本宫喜欢的可是西府海棠。”嬴金陵这个喜好倒是和原主一致,北域的海棠花总是差了一点。
闻言,桃桃心里的感动就不见了一半,果然主子看问题就是比她通透。
走进正殿,雕梁画栋,壁炉的热焰瞬间就让人暖和了起来,红袖为嬴金陵解了沾满风霜的天子披风,跟主子道:“这‘火墙’是新赶建,搭配着花椒来保暖,冬天就更暖和了。”
这样的殊荣可是宫里头一遭,不知羡煞多少人。
嬴金陵踏在北域毛毯上,绕过云母屏风,对这一屋子的镶金带银刻凤凰没有多大的兴趣,坐在挂着蜀锦流苏的软塌上,吩咐红袖把她的藏书都拿来。
她读这些史书,总是有意无意跳过了讲自己的部分,她不太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也不想知道葬在了哪里,总觉得读起来让人毛毛的背脊发凉。
知道自己在意的人都善终了,她对上一世也就没有什么牵挂了。
负责沏茶的桃桃见主子看完了一本,就开口道:“娘娘,大理寺传来消息,太子随侍认罪了,不过又畏罪自杀了。”
太子中毒这事就算到此为止了。
“大理寺卿是沈家大公子,其中蹊跷可想而知。”嬴金陵想起了沈贤妃那日的神色变化,果然是有问题的。
沈贤妃想自己的儿子当太子,太子自然是碍事的,而她嬴金陵也非常碍事。
桃桃歪了歪脑袋,她还以为就是太子随侍投毒,原来不是吗?还和沈家有关?
真是复杂。
原先还以为沈家是好人呢,没想到内里还有这么多乾坤!幸好主子聪明!
红袖马上就懂了嬴金陵的意思,她道:“二皇子的聪慧远胜于太子,沈贤妃自然是多想的。”
“二皇子跟着这样的母妃,耳濡目染,很难说会不会学好。”嬴金陵又翻开了一本史书开始阅读。
两个丫头便不再说话,专心忙活去了。
*
慕延征望着东边久久不散的紫气和炫目耀眼的彩云,对心腹福来海说:“今日当真是难得一见的吉兆啊。”
福来海点头称是。
慕延征又道:“如果是骠骑将军,算出这样的好日子应该是信手拈来吧?”
“骠骑将军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巫医之术更是出神入化。”福来海应道。
负手走着的慕延征勾了勾唇:“她的绝学应当流传下来,造福大周百姓才是。”
他抄了嬴家,结果半页纸都搜不出来!
原以为《骠骑医论》《兵者无道》这些著作都随那位女将军陪葬了,结果现在看来,或许是被他的皇后给藏了。
福来海瞧着天子晦暗不明的神色,道:“皇后娘娘一定会体恤陛下心系百姓的心情的。”
“希望如此,夫妻之间不该有所隐瞒才对。”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
嬴家不是口口声声称世世代代都对大周忠心耿耿吗?那就该毫无保留。
他刚回到九霄宫,就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