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面几个管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流了几番眼神后,继续低头握手站在那等着张瑶安排。
张瑶把这些尽收眼底:“笔墨纸砚!”
春夏早早地将准备好的小案几搬到张瑶旁边,拿出笔墨,铺开纸张,手握毛笔准备记录。
张瑶来的路上回忆了以往自己做人力的时候的所有工作内容,无非是员工登记,员工谈话,岗前培训,还有试用转正。
套用到府里现在的情形里,员工登记必不可少,员工谈话嘛不急一时,岗前培训估计不用,都是做熟了的老人,至于试用转正......
秋冬得了张瑶的示意,开口询问:“就从花妈妈开始吧。花妈妈在府里做了多久了?做过哪些差事?可有奖赏或处罚?”
花妈妈看了看一旁的陈氏,陈氏略微点了点头,她这才开口道:“奴婢在府里八年了,原先是厨房里的烧火媳妇,继夫人见我做事老实又肯干,将我提了上来,做了外出采办的买手。后来原来采买管事跟着儿子回了老家,得继夫人赏识,给了现在这个管事的差事。”
感情是从个烧火媳妇被陈氏一手提拔上来的呢,难怪这么看陈氏的脸色。
“那可有奖赏处罚?”秋冬继续问。
“没有,管事的差事就是最大的奖赏了,奴婢也不奢求主子的赏。”花妈妈忙道。
秋冬看了看春夏记录的册子,满意道:“成了,就同花妈妈这般说。自己说的事情是要真实的,若日后查出有出入的地方,就不再启用了!花妈妈来看一下记录是否一致,若没有问题就按手印吧!”秋冬递给花妈妈一个红印泥,花妈妈用食指沾了泥,在自己姓名旁按了手印。
花妈妈按完手印朝着陈氏又觑了一眼,只见陈氏略微摇了摇头,她便低头弯腰站在了后排去。
后面,各处的管事见这情形,逐一上前登记,张瑶只坐在一旁跟陈氏拉家常。
“继母近日身体好了?”
“是的,多谢大小姐关心!只是你这么盘问,多少有点对做事的老人不尊重啊!”陈氏面露迟疑,提出问题。
是怕查出哪些人跟你有过来往吧!张瑶不露声色,只打着哈哈:
“我也是父亲教我这么做的,他怕我不认识人,让我自己摸索一番。”
“可......”陈氏想继续说着什么,张瑶直接打断。
“听说皇帝每年考评文武百官,也是会像这样重新调查一遍各人的身家背景,温故而知新嘛!”你丫算老几,我照着皇帝的做法,你总不至于还再挑我毛病吧!
果然,陈氏见此只得做低头状,等到盘问结束,她便带着张琪匆匆的走了。
“你这个大姐,以往心气比天高,只着眼于诗词歌赋,文武典籍,何时操心过内宅的事情?”陈氏拍着张琪的手,感叹道。
“也许她丢了个大丑,性子变了吧!娘!她夺了我们掌家权,以后日子可不好过了!”张琪摇了摇陈氏的手臂,撒娇道。
“别怕,我再想想办法,总能让她吐出来!”陈氏果然不似人前那般无害,恶狠狠地说着。
此时的张瑶还在考究各管事的任职,她仔细地盘算了下,为了避免直接与陈氏的人正面冲突,还是不能动所有人的位置,因此还是叫管事们安心工作,并先给了些赏赐。
终于结束了登记人员这一大事,张瑶到底还是记挂着私产的事情,又是急匆匆的出了府。
她此时还不知道,因着掌家权的事情,张琪和陈氏二人在计划着什么重大事情。
春雨来临,日头渐暖,张瑶舒坦地过了几天日子,这天突然回想起书里的一个重点章节:春日宴。
在书中,因张瑶在诗词大会锋芒毕露,太子又有意抬举,因此在后宫里与各嫔妃闲谈时,提及了幼时与张瑶母亲的闺中情谊,直念叨着想起儿时春宴与张瑶母亲一见如故的故事。
各宫嫔妃为了巴结刘贵妃,自然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一时半刻竟然定下了要举办春日宴赏花的主意。
至于这次宴会,就由张瑶这京城第一才女承办了——贵妃娘娘有意抬举,难道还会有人家抢功不成?
眼下嘛......
张瑶觉着,虽然以她现在的名声,这宴席也不一定会落到她的头上来,但是毕竟是个主线内容,还是得提前准备着。
她立马叫来春夏秋冬两个丫鬟,仔细叮嘱着:“现在我管家了,咱们院子里更要看牢的,不能少了什么东西,更重要的,也是不能多了什么东西来!”
“奴婢知道!”二人异口同声道。
“姑娘,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秋冬察觉出一丝异象,询问道。
“没事,谨慎些总是好的!”张瑶不想把两个丫头吓着,只忽悠她们自己新官上任,免不了会被人家惦记着。
没想到春夏一把拍着胸脯,直道自己必然看牢姑娘院子,定不会放一个苍蝇飞进来。
惹得主仆三人哈哈直笑。
好景不长,一日春夏的角门处小丫头来报,说是街上竟然传起了大小姐不好的言论。
“哪个天杀的在外面瞎传,说是姑娘您近日总是外出,是去会见外男的!”春夏咋咋呼呼地跑到张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