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一这家伙还是挺靠谱的,一个人提着两个行李箱进站,看起来丝毫不费劲,所以我才能理所当然地接受着他的绅士风度。
“看来你不是虚胖啊,还挺有力气。”候车室坐满了像我们一样回校的学生,找了一圈没找到空座。
“我不胖,我哪里胖了?”他立马反驳。
看来是找不到位儿坐了,我停下脚步,转身从他手里拉过行李箱就往上坐,行李箱的轮子往后转但好在肖正一抬脚帮我抵住。
怪不得王菲菲那么喜欢他,暖男!
我侧头仔细地观察他,说实话也不是胖,可能是骨架比较大显壮。尤其是那张圆脸,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挺胖的。
“不胖哈,挺可爱的。”我向他绽放我自以为最可爱的笑容。
他往后退了一步,用震惊地眼神看着我,“你别这样,不习惯。”
额,这家伙绝对的不解风情。
从河南坐火车到湖南需要14个多小时,我们买的是卧铺票,六个人一个车厢。有时候是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火车那么窄的空间,还要分下、中、上三个铺,实在不人性。
偏偏我和肖正一还比较倒霉,他中铺,我上铺。床铺的空间只能刚好容纳身体,难受的是上铺高度实在太低,跪在床上趴着后背还顶着火车车厢顶了。
下铺竟没有一点滚动的动静,我好奇地从上铺往下看,“咦,你怎么不躺床上?”
“太窄了我上不去,坐着也挺好。”这家伙在窗户边坐着,怪不得一点声都没有。
躺了一会儿后实在难受,胸口疼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闷得。倒不如下去陪肖正一坐着舒服。
“几点了?”
“十一点了,饿不饿?我跟你泡泡面,你先吃点零食垫垫。”说着就拿起他的包翻出从家里带的年货,我甚至看到一个剥了皮的柚子。
“不饿,你那柚子谁给你剥的?”
“我奶奶,怎么了?”他又戴上了他的黑框眼镜,一脸书生气。
我看着他,犹豫着要不要让他去问清楚到底那个捡的孩子是谁。为什么犹豫,难道我是在害怕乐意不是姥爷的亲生女儿吗?
“肖正一,你怎么看血缘关系的?”
他掰开那个柚子,把其中一半伸手递给我,想都没有想地脱口而出:“血浓于水呗,还能咋看。”
出站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说实话坐十四个小时的火车是真的很累。去得时候是一个人,还自己提行李,倒没有觉得多累,所以说有时候人就是喜欢犯贱。又或者说是人一旦有了依靠就会变得脆弱,怎么说至少比犯贱好听,我喜欢后句。
我以为程洋并没有来接我,出站口并没有他的身影。即使出站口来接人的人挤成一堆,我说过,我总能一看认出他。
不料这次竟是肖正一这个家伙率先看到程洋,“那不是你朋友吗?上次耍流氓那个。”
我扶额,楼梯口那里果然坐着程洋,而且他此刻正侧着头看着我。我尴尬得伸手与他打招呼,没事,他又不知道我没看见他这件事。
“那肖同学你赶紧回去吧,我就自己回去了。”我伸手从他伸手拽回自己的行李箱,我承认我怎么做有些不人道,毕竟他帮我提了一路行李,我看见熟人却要自己先走。
“我下次请你吃饭哈,晚上学校见。”我极小声地对他说,以弥补自己良心的不安。
我后悔了,我不应该良心不安的。肖正一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看见程洋往我们这边走,他顿时昂首挺胸大声回复我:“晚上学校见,乐锦!”
肖正一,我欠你的还清了,你甚至还应该倒欠我一点。你欠我的该用什么还?
“你好,肖同学。”程洋果然还记得他,在我面前站定,笑着向他伸手以示握手,我看不懂他的笑是什么意思,只看见他们俩紧握着的手上青筋暴起。
放过我吧,我自己走还不行吗?
我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无视一切地往前走,走到楼梯的时候我注意到程洋已经跟在了我身后不远处。提起行李箱的时候我故意慢腾腾地不提起来,我想着他肯定会来帮我提,结果却是我自己争着那一口气自己硬提了下来。
他一定是故意的!
我忘记了,他不是肖正一,他没有那么多绅士风度。
“在这边。”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揪住我的衣服帽子,另一只手拉过我的行李箱,把我整个人拖着往后走。
“放开我,我要摔跤了!”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就这样拎着我走?
“开一下后备箱,师傅。”程洋敲了敲车窗,司机像是已经等了一会儿,一边打开后备箱一边不忘抬价:
“我这等了十多分钟了,怎么也得加五六块钱,耽误我做生意。”
我转头看了一眼程洋,不料他面无表情地关上后备箱像是没听到司机的话。“看我干嘛,上车啊。”
“哦”,我想我现在就像听爸妈话的小孩,他开口我才敢坐上去。我一向讨厌跟出租车司机盘旋,尤其是不打表的。
嗯?这司机没打表?
就在我还在想这会不会是黑车司机时,师傅果然说话了:“小帅哥,刚等了那么久,必须要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