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且一脸迷茫地看着我,像是人醒了大脑还没醒的状态。
倒有些可爱。
“喝杯水。”
我将水杯递到他面前,他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出奇地乖顺。
“你有什么打算?你住哪?”我伸手去接住他喝完的水杯。
听到我这么问,他没有回复,而是双手抱着后脑勺顺势躺在了沙发上。
他身上穿的衣服还是上次见面时穿的那套,不知道他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有没有回去参加他母亲的葬礼……
不想回答,那便不问。
“我明天要去我姥爷那过年了,你能不能住我家帮我照顾一下我养的猫?”
我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转头看向我,眼里的情绪明明很复杂却咧着嘴笑,“我凭什么帮你?”
“因为我在意你。”
这句话脱口而出,我当然知道这句话的含义相当于“我喜欢你”或“我爱你”之类,因为这是一个少女对一个少年所说的话。
而此刻,我并没有想着要跟他谈恋爱又或在一起,我只想让他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他没有注意到的人在冥冥之中在意他、关心他,不只包括安琪,比如我。
我只想他接受我的帮助,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
事实证明,我赌赢了。
他听到这句话时眼里顿时有了光,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他嘴角带着得意,像是又重拾了自信,“你喜欢我?”
适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手机放在桌子上,屏幕上清楚地显示来电人:AV电竞。
他一下子变了脸色,像是在做心理纠结,不一会儿他还是接了。
手机开了免提,我清楚地听见了“撤销起诉”这四个字,其他的我不在乎,我也无暇顾及。
挂了电话,他看着心情大好,我明知故问:“怎么了?”
他看着我,眼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说:“我帮你养猫。”
从酒吧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我从来没有这个点在外面,还是从酒吧出来。有些事情发生时并不觉得有什么,结束后又开始想发生时的状况。
比如此刻我才开始好奇,“酒吧不是喝酒的吗?为什么还有歌厅的包间?”
许是春节临近所以出租车比较少,我与程洋漫步在回去的路上,这一次,我与他同路。不知道别人怎么看我们,会不会认为我们是早恋的小情侣?
“那你怎么知道酒吧有包间的?”他说话的语气满是不信。
“前台有价目表,包间180。”
突然有点心疼我的钱。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我,“不愧是学霸,观察挺仔细。”
我没心思与他斗嘴,边说边往前走,“180应该是包晚,现在就走太亏了。”
“是亏了。不过你确定我们没走错吗?”
“这是哪儿?”
他在我身边,我一点也不慌,即使走错了,那又如何呢。
回到家里已经快十一点了,我收拾着行李,而程洋正在卫生间洗漱,这是我从未想过的场面,我甚至阻止不了我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所以当他洗漱完站在我面前时,我的脸霎时烫的惊人,只感觉血液都在沸腾。只得假装在衣柜里翻找以此来背对着他的目光。
“你在找什么?”我听见他脚步越来越靠近的声音。
“找猫。”说着我站起来硬把“猫”塞进他的手里,转身又去旁边的衣柜捣鼓。
“猫?”语气里带着疑惑。
我头也不回地回答:“叮当猫也是猫。”
他“噗嗤”一笑,没有与我争辩,抱着猫窝到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我只好拿着毛毯给他,“只有一床被子 ,你盖这个毛毯吧,挺厚的。”
他把沙发上的被子往身上扯了扯,紧紧裹住自己的脖子,只露出一个脑袋。
“这不是有被子?”
“那是我的。”我不喜欢睡床,平时在家都是睡在沙发上,此刻,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的习惯。
“哦,好吧。”说着他掀开了被子顺势坐了起来,抬手蹭了蹭鼻子。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故意往他的隐私部位看,只是他穿着的我的睡衣并不合身,宽松的睡衣到他身上竟变成了紧身衣了。
画面极其诡异。
“干什么?耍流氓啊?”他伸手又将被子盖回了身上。
自觉失态,“对不起对不起!”我紧张地对着他连鞠了两躬,灰溜溜地抱着毛毯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了门。
我羞愧地在房间门口,用毛毯裹着头,心里念叨着我没看。古时有人掩耳盗铃,今有我裹头欺人。
“哎,你不洗澡吗?”他在敲了敲房间门。
“我不洗。”
因为毛毯裹着头,我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沉闷。
“哦,你不洗的话,那我进去拉屎了。”说着就听见门外拖鞋急促地拖在地上行走的声音。
他刚刚是说……拉屎?
哦不,怎么会拉屎呢?这么帅的人怎么会拉屎?不,帅哥都不拉屎的吧?
对,我从来没见过帅哥拉屎的。
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