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安琪为什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她约我到城中公园见面,我拒绝了。
我们并没有什么好聊的,至少目前为止是如此。
家里略微冷清,我最近总是想养只小猫或者小狗,但又不得不考虑到我开学后没人照顾它,于是只能作罢。
“你不愿意过来,或许我可以过去找你。”
电话里听不出她的情绪。
“你为什么找我?”说完我又补充道:“是为了程洋?”
她倒回答得干脆:“是,我联系不上他,有事请你帮个忙。”
外面没有下雪,却阴冷得很。书上说南方的冷跟北方的冷是不一样的,南方空气含水量大,称为湿冷,北方含水量少,称为干冷。
后来因某游戏的爆火,又有了新的说法:物理攻击和法术伤害。
我到城中公园时安琪已经到了,她穿着短裙在寒风中站得笔直,手里还提着一袋东西。
见我从出租车上下来,她跺了跺脚向我走来,看上去已经等了好一会儿。
“我不是程洋的女朋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口第一句话是解释这件事,说完我抬头去看她的反应。
她明显一愣,非常自然地笑了笑,然后她走过来挽住我的手臂,动作是那样亲昵。
我不能理解她的行为,她身上透露着神秘,让人想去窥探个究竟,所以这就是程洋为什么会爱上她的原因吗?
“那你喜欢他吗?”她那轻飘飘的语气就像是在问,你吃饭了吗?
我看着她过分精致的脸,一时不知作何回复。
她倒也根本不在意我的回复,将她手里一直提着的袋子塞到我怀里。我猝不及防地忙抬手接住。
“这是什么?”有些重量。
“钱,帮我转交给他。”
这么一大袋,都是钱?
“……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帮我给他就行。”她伸手把额前刘海往后捋了捋,看我一眼后转身就要走。
这人倒真是心大,抱着这么一大袋钱,我突然心里很不安。
“等等。”
“你如果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拒绝帮你。”我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希望她看到我的做事地决心。
“艹”,她低声骂了一句,上次程洋也是这种语气,出奇地相似。
“你大可以找别人帮忙。”
我听见自己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安琪转回身来,又露出她招牌试的笑容。她自顾自地走到一旁休息区坐下,将手里的手机叩在石桌上,是最新款iPhone。
我有些神经兮兮地四处张望,抱着那袋钱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坐下。
真是令人不安。
“他被电竞公司骗着签了合同,现在离开公司被起诉了,要赔二十万违约金。电话打到他家里,她妈被气得心脏病突发去世。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安琪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见我一脸震惊,她继续道:
“你手里的袋子里只有十万,我只能凑出这么多。”
我自然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她为程洋竟能做到如此。
几次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就像小时候经历过的鬼压床,想动却动不了。
无论有多恐惧,能做得只有安静得祈祷一切都赶紧结束。
从联系人列表找到程洋的电话,这个号码从初中时就存入了我的手机,却是第一次打过去。
事实上也不是找,因为列表里只存有四个人的电话,而其中两个电话都不可能再打通了。
“喂,您好?”
不是他的声音。
“我们这边是乐尚酒吧,这位先生在我们这喝醉了。”
迎面来了一辆出租车,我伸手去拦,不料车子竟直接驶了过去。
“该死。”
等了几分钟一直没有新的出租车出现,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怕什么来什么。
越是着急越是会发生各种烦人事。
我只得跟着导航往酒吧的方向走走跑跑,路过银行我停下了脚步,犹豫几秒转身走了进去。
“你好,办理什么业务?”
柜台小姐瞄我一眼,带着成年人惯有的麻木,面无表情。
“你好,帮我查一下银行卡里有多少钱。”我猫着腰把银行卡从小窗口递进去。
柜台小姐不知道在电脑上看什么,慢悠悠地拿过银行卡,“这边输入一下密码。”
我抬手刚按一个数字,柜台里面的小姐不耐烦的声音传来:“等一下,等一下按,急什么?”
我瞥她一眼,收回放在密码键盘上尴尬的手。
“您好,您卡里有一百五十万,有什么需求吗?”她终于正眼看着我,语气都变得热情。
我想到“看人下菜”这个词,“取十五万现金。”
说实话,我没有想到乐意留给我的卡里竟有那么多钱,还记得她说是我亲生父亲欠我的。
所以陈闵南,究竟是谁?
不一会儿,有俩个柜员小姐从里面出来,一个拿框提着钱,另一个拿着个黑色的包。
“这边是十五万,这个是我们银行送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