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宁秀打了,没得到像样的医治,只拿到两味伤药,自己抹了抹,就被发配去冷宫了。
这么差的条件,能挺下来真是算她命硬,气得她越发对宇文智彰不满。
他们的一举一动逃不过宁秀的眼睛,看到他们倒霉,宁秀就高兴,还拿东西赏人,于是,整座宫殿都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没过几日就是各宫嫔妃娘家来探望她们的日子,按照宫规,每月都有一日,她们可以进宫探望自家女儿。
宁母也来了,眼巴巴地盯着宁秀看,仿佛看不够。
宁秀心里也一酸,然后屏退左右,“娘,有件要事跟您商议。”
她跟宁母耳语片刻,宁母先是一惊,继而大怒,“果真?!”
“如此大事,我岂会说谎。我说那药不对,想要追查,可皇上就是不让,说刘碧雪意图混淆皇室血脉,这才最可恶,先把这事查清。结果查着查着就变成她没有身孕,那药也根本没事了。”
“可我始终放心不下,偷偷查下去,才发现那药确实有古怪。而且就是皇上授意的,不想让满宫嫔妃有子嗣。”
“竖子敢尔!”
宁母怒了,她只有宁秀一个女儿,自幼捧在手心长大的,本来就不想她进宫,没想到事情一步步逼到那里,竟是不进宫不行了。
她难过的几宿没睡好觉,流得眼泪都湿了几条帕子,后来进宫看到女儿气色还好,又听说皇上待她不错,才微微放心。
谁知皇帝小儿居然敢给她下药,宝贝女儿的枕边人居然是只披着人皮的豺狼,这不是在挖她的心嘛!
刘碧雪的事儿她也听说了,只没想到竟有如此内情!
“可是,他毕竟是皇上,怎会不想要自己的子嗣呢?”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在宫中束手束脚的,也没几个能信得过的人,只能查到这里了。”
“阿秀放心,剩下的就交给我和你爹吧。若他真敢如此欺人,就算他是……,我宁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多谢娘亲。”
“傻孩子,跟娘还说这些作甚,只是你心里要有数,那害人的东西可不能再喝了。”
“娘放心,我向来不爱吃药,所以起初我就躲着没喝,后来发现那药有问题,我更是让春燕帮我遮掩,然后想方设法倒掉,算来我竟一次都未喝过。”
“那就好,那就好,真是神佛保佑!”
宁母回去后,把事情跟宁父一说,两人都觉得事关重大,于是调集人手,暗地查访。
他们在宫外行事方便得多,而且宁父位列宰辅多年,怎么可能没有手段。
过不多久,他们就查出那药确实有问题,至于宇文智彰为何要下药,恐怕还真是为了刘碧雪。
他们好不容易才寻访到宇文智彰没继位时的旧仆,他说当初在府里刘碧雪受宠得很,宇文智彰把她看得比命还重。
仆从们私下还议论,不知宇文智彰会娶哪家贵女。
不过不管哪家贵女嫁进来,看来都只有独守空房的份儿!
没成想后来宇文智彰竟成了皇上,他们本以为主子成了皇上,他们也能有好日子过了,不料宇文智彰竟让他手下的暗卫将府中下人杀了个干净,谎称来了强盗!
他是凑巧心脏长在右边,才逃过一劫。
这么想来,宇文智彰进宫就冷落刘碧雪,表现出一副跟她不熟的样子,恐怕是为了帮她避宠。
宁母急了,“宇文智彰既然有心上人,还给满宫嫔妃下药,恐怕他对所有嫔妃都不怀好意啊。”
“唉,我们几个老家伙本以为他是年轻不老成,才会把心思都放在后宫上。如今想来,是我们小看他了,人家纳的都是高门贵女,这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啊!若阿秀没觉察,这计策倒确实可能成功。只是这手法太不光明磊落了,哪有帝王的凌然之气呢!”
宁父摇摇头,满脸失望。
“那,那他会不会对阿秀……”
“现在他羽翼未丰,定然不会。”
宁父搂着宁母的肩,轻轻安慰她。
随后,他们在宫里的眼线也传来消息,宁父看完就扔到一边,“真是不知所谓!”
宁母拿过来匆匆几眼扫过,“他,他年纪轻轻竟得了这种毛病?我说他怎么开始寻仙问道了呢。可怜阿秀,这是嫁了个什么人!”
“哼,咱们是被人蒙骗了,怎么能算把女儿嫁他了!如今想来,阿秀进宫这事也处处透着蹊跷,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掉进荷花池?皇上又怎么就恰好经过了?只怕是被人安排好的。”
“老爷,那咱们该怎么办?”
“看来得找那几个老家伙合计合计了。”
他们言谈中,已经对宇文智彰失了从前的恭敬,只像在谈论一个骗了他们宝贝女儿的登徒浪子!
在朝中混了大半辈子,宁父当然知道跟什么人说什么话。
跟有些人可以吐露实情,有些人要半遮半掩,还有些人只能暗示,总之,不少女儿身在宫中的朝臣都嗅出了端倪,既惊且怒。
他们有的确实疼爱女儿,为女儿愤愤不平,还有的只把女儿当做家族联姻的筹码,但就算只是筹码,皇上没有善待她,也不是小事啊。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