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北宸走出院子,策马在黑夜中,没有目的,最终趴在战马上,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进了皇城,战马带他回到了皇宫门口,身后是皇城守卫军默默的跟随着。
应该是守卫军认出来了自己,不敢吭声的放自己进城,在保护送到这里。
看着偌大的宫门,看着宫门跑出来的国泰和民安,牧北宸突然觉得眼前一切都荒唐至极,简直像是一个魔咒似的,自己注定离不开这个地方吗?兜兜转转总归是要回到这里。
“皇上。”国泰和民安跪在地上,那哭的极为凄惨,一迭声的罪该万死让牧北宸不胜其烦,翻身下马,大步流星的往宫门里走去的时候还在想,自己这一双腿是被石晗玉治得太好了,强劲有力!
如果没有他,自己死在秀水山可能就没有这么多痛苦了。
在等待云楼消息的日子,牧北宸就把自己困在凤梧宫,屋子里摆满了一盆盆血,他一遍遍的回忆临盆当晚的情景,看着那一盆盆热气腾腾的血水,吐了一次又一次,甚至崩溃到嚎啕大哭。
这一切,国泰和民安都是眼睁睁看到的,眼看着日渐憔悴的皇上,国泰终于是受不了了,登门去找盛世了。
大安国都知道盛世的本事,算得上神仙手段了,皇上这幅样子寻常人也是束手无策的。
看着有病乱投医的国泰,盛世的心就有些软了。
“兄长。”盛玉看着打发走了哭哭啼啼的国泰后沉默下来的盛世,也是忍不住了,凑过来问:“你是不是知道皇后在哪里?”
盛世沉了脸色:“盛玉,娘娘并没有封后,这样的话不可再说了。”
“在我心里,她就是皇后!”盛玉表情比盛世还严肃:“要是你知道就告诉我,我去保护她!”
盛世摇头:“她不需要任何人保护,反而是一个是改变了我们所有人命运的变数,如果她能卸下所有,能活得快乐和恣意,打扰她做什么呢?”
“你不是说因为她才会让大安国国运绵长吗?”盛玉真着急了。
盛世点头:“对,可她是人,不是神,当今也是人,不是神。”
宿命的无力感让盛世无比难受,也幸好有了顾家的战神临世,也幸好皇子平安,若不然盛世都会茫然,窥测天机,那是要付出代价的,自己一次次窥测天机后,已经开始有了反应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宿命,自己要不要再一次泄露天机?逆天而行?
盛玉无奈的坐下来:“难道就这样了吗?哥,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了吗?”
坐以待毙?盛世猛然抬头看着盛玉。
“我们死了太多太多人了。”盛玉轻轻地叹了口气:“为了能让咱们的国家安宁下来,我杀了好多好多人。”
盛世如遭雷击,是啊,死了那么多人,不管是敌是我,权利的更迭是要死人的!
“我进宫。”盛世起身就往外走。
盛玉看着急匆匆离开的盛世,抿着嘴角儿笑了,她就知道自己的哥哥无所不能,一定知道石晗玉在哪里,也额一定会帮助石晗玉的。
没错,自己就是喜欢石晗玉,不忍心她受苦,作为一个征战沙场的女将军,在盛玉看来任何形式的逃走都是可耻的,可以举起剑,不杀敌都可以自杀,而不是逃!
皇宫中,牧北宸看着门被推开,投射进来的阳光和冰冷的风,让他很不舒服,抬起手遮住了眼睛。
“皇上,臣推算出娘娘身在何处了。”盛世跪在地上,说。
牧北宸迟迟没动,这让盛世很疑惑,就在他怀疑自己说错了的时候,看到牧北宸蹭一下就站起来了,并且几乎是瞬移到了自己面前,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脖颈:“算出来了?”
被提起来的盛世只能强撑着说:“是,在国安州,函关城中,具体位置无法推算。”
“你算不准的。”牧北宸冷静下来,松开了盛世的手,转身,语气都有些死气沉沉的说:“走吧,回去吧。”
盛世简直恨不得和牧北宸打一架,自己算不准?怎么就算不准了?如果给自己时间的话都能把人找回来,但自己绝对不回去那么做的,没道理,凭什么?
看着牧北宸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盛世只能转身离开了。
到这里,自己够意思了,该做的都做了。
夜深,牧北宸把酒坛子放在一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喃喃自语:“国安州,函关城吗?”
“公子。”
皇宫内出现了这样的称呼,一瞬间牧北宸酒都醒了不少,沉声:“说。”
“有一辆车往北去,是皇宫里出来的马车,赶车人是女子易容的,直奔北地。”来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十一月的时候,皇宫里有一个宫女偷偷离开去了安乐县,而后带着浮生阁的东家也是去了北地。”
牧北宸揉了揉额角,眼睛猛得就亮了,国安州,函关城!
“属下告退。”送信的人悄无声息的离开。
牧北宸在大殿里转悠了好几圈,喊来了国泰和民安帮自己沐浴更衣,收拾妥当后出门,夜色深深中骑着战马直奔国安州而来。
石晗玉从来都不会无的放矢,最重要的是自己曾经听到石晗玉提起过浮生阁,说过浮生阁里的女人,这一切绝不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