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招娣怔怔的看着顾长生,眼神里的哀伤越来越浓郁……。
“我没别的意思,真的,我也担心晗玉。”顾长生吓坏了,紧紧地抓着石招娣的手,轻哄着。
石招娣摇头:“为什么?因为大安国就牺牲三丫吗?就要委屈三丫吗?顾长生,你知道不知道对我来说,我最在意的是三丫和二丫,我们姐妹三个人一路走过来的日子,不是你们能比的,你以为你在我心里很重要吗?不!三丫最重要!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去牺牲她!你给我出去!”
顾长生赶紧起身出去了,刚走出去几步就听到了石招娣压抑到了极致的哭泣声,简直让他心如刀割。
一墙之隔,被一鞭子抽出来的赵同芳唉声叹气的蹲在外面,他很清楚自己比不过她的姐妹,就是没想到自己刚提一句就挨揍了,挨揍还不敢躲开,牧北宸媳妇儿跑了,自己的媳妇儿绝对不可能跑掉。
自己凄凄惨惨的感觉,赵同芳就想要去看看顾长生的下场,刚跳上墙头就看到顾长生落魄的走出来,就那一瞬间就感受到了难兄难弟的感觉了。
“挨打了?”顾长生看着衣服都裂开口子的赵同芳,无比同情的说了句。
赵同芳无奈的靠在墙上:“对,跑得快,不然被打的就更恨,你呢?”
“招娣性子温顺,倒不至于动手,不过现在看来咱们都帮不上忙了。”顾长生揉了揉额角:“在这么下去,咱们都是他的下场。”
这简直是太明显了,看到牧北宸的样子,简直是吓得两个人都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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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北宸并没有得到顾长生和赵同芳的回应,已经明白了,自己在石招娣和石迎娣这边完全得不到任何支持,他垂眸看着面前的茶盏,心里竟然还有点儿高兴,还有一点儿羡慕,石晗玉永远都不会孤单,她守护的人也会在任何时候选择守护她,或许石招娣也好,石迎娣也好,在这个时候真说出了石晗玉的下落,反而自己会为石晗玉觉得不值得。
至于自己去找她,应该的,自己犯的错就要自己去改正。
牧北宸再次来到郊外的宅子里,三天的时间云楼的人几乎都在。
江湖上都知道云楼是杀人组织,给钱办事从不失手,只是他们并不知道,云楼真正的职能就是收集信息,让自己就算住在秀水山中,也能第一时间得到最准确的信息。
“第一件事,尽快查到玉虚子和白竹沥的下落。”牧北宸背对着这些人,缓缓地说:“第二件事查十一月末的十天左右出入皇城的马车,去了哪里,停在哪里。”
“是。”云楼各个分舵的舵主离开办事。
没有叙旧,也没有跪拜之礼,在云楼之中,只有云楼公子,并没有大安国的皇帝。
“云伯。”牧北宸坐下来:“带着信鸽入宫,我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在宫里,但凡奏折用飞鸽传书的方式告诉我,而我也会以同样的方式批阅,尽快模仿我的字,不可露出丝毫破绽,任何人都不可以知道。”
云伯垂首:“是,主子放心。”
牧北宸手指轻扣桌面:“洛家盯紧一些,如果这个时候还有异动,就不用留着了。”
云伯微微愣怔一下,立刻回话:“是。”
牧北宸起身要走。
云伯赶紧说:“主子睡一觉吧,老奴准备了野菜粥。”
牧北宸回头看了眼云伯,走回来:“好,云伯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是,主人从来都是个临危不乱的人,老奴不担心。”云伯铺好了被褥,看着牧北宸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这才走出去,灶房小火熬着野菜粥。
已经很多年了,云伯都要忘记是多久之前,自己亲眼看到小主子失落的样子,整个人都了无生气一般沉默,他以为主子如今已经是真龙天子了,已经富有天下了,断然不会再出现那个样子,可三天前见到主子的时候,云伯知道主子这次只怕更难过。
他老了,不能为主子做什么大事,但让主子睡一觉,喝一碗粥,还是可以的。
牧北宸睡得很沉,几乎是昏过去一般,几天几夜都不曾闭上眼睛的他睡得很沉,一滴泪顺着眼角滚落浑然不知。
云伯端着粥进门,看到床上的主子翻了个身就坐起来了,而他双目赤红的样子让云伯心里直叹气。
“主子,粥好了。”云伯说。
牧北宸起身走到到桌子旁坐下来,拿了汤匙看着一碗带着微微苦涩味道的菜粥,吃了一小口还是熟悉的味道,彼时自己六岁,在秀水山第一顿饭就是这样的野菜粥。
云伯伺候在旁边。
牧北宸喝完了一碗,云伯就给添一碗。
“云伯,她伤心了,走了。”牧北宸轻声说。
云伯脑海里出现了那个古灵精怪又很有本事的姑娘,轻轻地叹了口气,也是啊,如今还能让主子这般的人,除了那个姑娘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牧北宸看了眼云伯,云伯满头白发,脸上堆满了长长短短的皱纹,一双眼睛都不似从前那般明亮了,甚至有些浑浊。
“我有了一个孩子,男孩子。”牧北宸刚说出口,就看到云伯立刻跪下了。
牧北宸伸手扶着云伯起身:“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