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五针....”
多大点事,一根头发也能把自己气成蛤蟆,脸气鼓鼓的。
算了,就当哄哄他吧。小孩子没妈,心理不健康。再给他整出点心理疾病,大梁就要多一个危险分子了。
“我薅了你一把头发,赔你一根头发,咱们两扯平。”
苏悦假装往自己头上一摸,拔下根头发,两手配合营造假象。
夫妻成婚,各取一缕头发,合到一起打成结,寓意为结发夫妻。李衡一个激灵,媳妇没有不要他。原来是自己多疑,胡思乱想。李衡阴雨装晴,兴高采烈地狂点头。“李衡和苏悦,夫君和媳妇,你我是结发夫妻。我血肉中有你,心中也有你。”
苏悦看李衡一会儿一个变,当他疼昏头。医生喜欢搭理配合的病人,顺着李衡的话说道:“你这小孩脾气真古怪。别人生病,哭天喊地。你生病又哭又笑,想一出是一出。”时不时嘴巴里蹦两句疯言疯语,令人无语。“这样可不行,我一忙起来总忘记事,不经常能照顾到你。你有时候不要想太多,只要知道一件事,大夫不会害病人,一切听我的。”
李衡一听也不生气,他是太子,身居高位,宫女太监怕他,畏他,事事捧着他,顺遂他的心意,性子难免会骄纵,任性。他不好的地方有许多,为了媳妇,他要改。
“媳妇教训的是。夫君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苏悦悄悄翻了个白眼,死鸭子嘴硬,死不悔改,扯什么有则无则。
“媳妇,你缝,你随便缝。嘿嘿~”
苏悦不知道李衡此刻的心理活动,正狂扇自己耳刮子。反复拷打责备自己为何不信任媳妇,为何要给媳妇甩脸子。媳妇那般爱他,自己却如此狼心狗肺。
条件虽有限,医术不打折。最后一针穿出皮肉,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伤口缝合完毕。带着欣赏的目光查看缝合线,完美。苏悦夸奖道:“苏神医,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李衡能低头看见缝合线。从前他看军中的随行医官给伤员缝针,一针粗一针细,缝出来的线比狗啃还难看。有时针还没缝完,伤员已经断气儿了。媳妇缝的针脚均匀,大梁最厉害的绣娘的手艺也没媳妇的好。李衡得意的想,好在自己下手快,慧眼识明珠。否则,媳妇这么好的女子,就要落到柯邵桦那样的噬人虎手里了。
“往后半个月,你的任务只有一个:躺着。”
李衡需要时不时露个面,吓唬吓唬继后。于是,李衡求苏悦:“媳妇,成天躺着难受。偶尔动一动,出去溜达溜达,可以吗?”
“我是怕你动得太厉害,崩开伤口。”头发丝毕竟不是正规的缝合线,不够牢固。
李衡表示他心中有数了。等媳妇晚上睡下,他再溜出去活动。不过,要再三小心。上次惩罚县太爷,幸好提前拆下草药包,没让冲涌出来的污血糟践了媳妇的心意。
苏悦没多想,要求李衡听从医嘱,别大动就行。等半个月后,伤口痊愈,李衡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李衡微微侧出半个位置,“媳妇,我疼,能不能让我抱会儿。”说完,瞬间伸出胳膊勾住苏悦细细的手腕,往他边上带。
李衡极小心,苏悦挨了苏家人的殴打,手臂上、身边有许多新旧伤。手掌拉紧苏悦的胳膊,往怀里轻轻按。
媳妇的下手是真的狠,那劳什子的消毒酒精差点没把他疼得死去活来。李衡仗着有伤,料定苏悦不会狠下心回绝他。他要的不多,抱抱媳妇就好。
苏悦嘴角抽了抽,得寸进尺,看我苏神医整治大色狼。
手起巴掌落!
清脆的一声“啪”~
“好大的胆子,你竟敢打本太...打你夫君。”李衡揉揉脸,哼哼唧唧地又开始噘嘴。“从小到大,从没有人敢打我的脸。”瞧见苏悦表情凶悍,李衡卖乖:“媳妇打夫君定是有理由的。”
“打你就打你,还分一二三四五六七。没理由,就是看你欠揍。”
有了前车之鉴,李衡率先想到的是绝不能怀疑媳妇对他的真心实意。
哎,好理直气壮的回答。媳妇下手没个轻重,脸上火辣辣的疼。
李衡能屈能伸,媳妇打他两下罢了。从小没打过,长大了挨打算是弥补童年遗憾。而且,别人想挨苏悦的巴掌,还没机会。
“媳妇,你听夫君狡辩。好好好,不跟你贫嘴了。媳妇打我一巴掌,我认,但你要告诉我理由。免得将来,夫君不知不觉又犯错误。”
“手。”
苏悦冷下脸,严肃地批评李衡。“未经我同意,不许乱碰我。”咸猪手,挨她一巴掌活该。
蛤?
李衡哈哈哈大笑,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声。一激动,刚缝合的伤口差点崩开。媳妇错把他当成了浪荡子,大色狼了。那挨一巴掌,应该,应该的。哈哈哈哈....
“我如今年纪太小,你也就是个大点的孩子。你根本不懂爱情,稀里糊涂的混小子。”苏悦把话说得更清楚了些。“哪怕你真想娶我,也要等我长大成人。我不希望你将救命之恩当成爱情,更不想被你当成你已逝母亲的替身。我只给喜欢我,我也喜欢的人当媳妇。”
看着吧,用不了多久,李衡就会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