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只分得叶修记裡中的短短五年,还不是塞满孙哲平的五年。
单是这五年,来来去去的人多不胜数,霸图的韩文清,嘉世的吴雪峰,皇风的郭明宇,太多太多人在叶修脑海占据一角。
孙哲平想让叶修永远记得他,唯有彻彻底地赢他一次。
后来,远在关外的他,听闻,这些年裡,江湖出了许多少年英豪,好比轮回宫的年轻宫主周泽楷、呼啸堡的唐昊,王杰希的嫡传弟子高英杰,这些青年才俊像天上星宿约好一般,陆陆续续的在江湖裡展露头角。
那瞬间,孙哲平觉得他当年作了个相当正确的决定。
他和叶修间拥有一场无法逆写的胜负,哪怕江湖又有什么不世奇才横空出世,也动摇不了他在叶修记忆裡的位置。
哪怕经过多年,不曾再见过一面,叶修依旧没有将他忘记,对此,孙哲平很满意。
将烟斗递还原主时,孙哲平趁机捉住叶修的手。“叶修。”
“嗯?”试了几次,都没法将手自孙哲平掌中挣脱的叶修,索性放弃,“我说老孙,要你喜欢,大不了我向王杰希讨些菸草给你,犯得着这样?”
知晓这货压根不打算给他机会开口的孙哲平,岂会如他所愿,他维持这样的动作,定定的望向叶修,仿佛要望进他眼底,望穿他的灵魂,“若是有朝一日,你想远离江湖恩怨,义斩是个不错的地方。”
他没有说现在,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叶修离不开江湖,于是,他只能期望未来。
孙哲平这人,说话直接了当,从不拐弯抹角,话都说到这等程度,叶修若是继续装傻,反而对不起人家,他笑了笑,意示孙哲平先松手让他抽口菸。
轻吐白烟的同时,叶修才缓缓开口,“去了趟西域,整个人作风都大胆了哈?”
叶修说的没错,若是放在以前,孙哲平不见得会挑战礼教大防,可,他在关外闯荡多年,又受西域开放的民风浸淫多时,关内所谓的男为阳,女为阴,这纇的论点早就破除得七零八落,“与其徒留遗憾,不如大胆一把。”
说话同时,孙哲平缓缓逼近叶修。
眼见就要吻上那张浅色薄唇,一柄烟斗猛地横在他们之前。“楼冠宁能那么快得到你的消息,霸图功不可没。”
这话听起来没头没脑,孙哲平却知道,叶修是在告诉他,他欠韩文清一个人情。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一声嘹亮鹰啸吸引了叶修和孙哲平的注意,连带在院内打打闹闹的黄少天和包荣兴也一块引来了。
苍穹天际,一道浑身雪白的翱翔身影,显得格外抢眼。
几乎是在鹰啸扬起的瞬间,叶修已翻下窗栏,起身步至院中,“包子,去厨房向蓝河拿些生肉条来。”
“好的,老大!”包荣兴乐癫癫的朝厨房跑去。
看了眼在空中盘旋,始终不肯落下的海东青,叶修即其熟稔的自怀内取出一只皮手套,套在左手上头,接着,他朝上头那只雪白鹰隼发了个响哨。“哔──。”
原本在上头盘旋的海东青,听见叶修哨音,立马改变路线,直挺挺的朝他飞来。
海东青在高空飞翔时,黄少天只觉得是个白点,待牠直挺挺的飞了下来,他才发觉,这家伙比起一般鹰隼要大上不少,尤其是牠飞到叶修左腕,踩着皮套扑腾双翼,那体积简直大的惊人,“叶修叶修叶修,你打哪来的玩意?”
卸去来劲,收敛翅膀的海东青,温驯安静的停在叶修腕上。
浑身雪白,羽色丰泽、无一杂色的海东青样子颇为神俊,就是在关外见过许多牧民饲养的猎鹰的孙哲平内心也有几分喜爱,“居然以玉爪送讯,简直暴殄天物。”
经孙哲平提醒,方才还和海东青大眼瞪小眼的黄少天,这才注意到,鹰脚上头系了枚铜管,再看一眼,他突然觉得这只海东青很是眼熟,仿佛在哪见过?飞快在脑 中思索一遍,自个曾在哪见过这鹰的黄少天,猛地一声怪叫,“靠靠靠靠靠靠!这不是周泽楷的海东青吗?我就说,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他的鹰隼,平白无故,他 干嘛让海东青给你送信?你老实交待,你是什么时候勾搭上周泽楷的?别想瞒我,全武林都知道,周泽楷对他家那只老鹰宝贝的很,今天舍得让牠送讯,你们间绝对 不单纯,快说快说快说,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说叶修叶修叶修叶修,你倒是说话啊!”
“周泽楷给你的信裡到底写了些什么?是不是见不得人的羞脸东西,哎,我早说那小白脸对你不怀好意,快点把信给我瞧瞧,快给我瞧瞧裡头写了些什么?”
刚卸下铜管,连封泥都来不及划破的叶修,极其嫌弃的伸手推了把不断挤来过的黄少天。“高手风范呢?”
“那种东西能值几文值几文?”被推开犹不死心的黄少天,再次凑了过来。
一会儿功夫,包子已带了一碗切好的肉条跑了过来,叶修索性把铜管交给黄少天,自个拿肉喂食海东青。
接过铜管的黄少天,俐落的划开封泥,倒出裡头信笺。
上头的墨迹,和周泽楷给人的感觉一样,干脆俐落,毫不拖泥带水。
事成,两方相疑,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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